快到晌午的时候,慕容瑾带着沈安北出了府,她准备带着儿子去瓦舍瞧瞧热闹,吃些小吃零嘴,然后在寻个酒楼用午饭,顺便的订购一些药材,好为永昌帝调制噬灵香。
“娘亲,我要吃那个。”沈安北指了指不远处的火烧摊子。
好家伙,不大的店面早就已经坐满了,中间也就留了个勉强能过人的小道,甚至往最里头去,连个过人的小道都没了,全靠食客帮把手传菜进去。
偶尔有那脸皮厚的,瞧见旁人同自己点的一样,传菜过去的时候,还会顺手打劫一半,嬉皮笑脸的说:“我也等了好半天,也先给我上一半,同吃,同吃。”
被劫了菜的人怒骂几句,便也就作罢。
在看这摊外面,可容三架马车齐驱的街道,就这么被排队的人给占去了三分之一,一个个都在那翘首以盼的瞧着老板手起刀落。
慕容瑾走近了一瞧,摊子前立着一块不大的木牌子,上书驴肉火烧四字,如此不显眼的招牌,却还是有如此火爆的生意,可见味道是极好的了。
她将沈安北抱了起来,也加入了排队的人群之中。
沈安北窝在她怀里,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娘亲又抱他了!
等了约有两刻钟,才排到慕容瑾这里,要了两个驴肉火烧,娘俩一人一个,拿着去瓦舍看戏耍了。
玩乐了一通,先前吃的驴肉火烧也是消化的差不多了,二人就打算到天下第一楼吃午饭去。
沈安北的心情,本是极好的,直到他瞧见那个走着路呢,却突然歪倒在他娘亲怀里的男人,小脸瞬间冷沉下来。
“小心!”
看见毫无征兆倒过来的沈念,慕容瑾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却也伸手扶了一把。
“谢谢姑娘。”沈念心底有些失望,面上却是未显。
他很快的就站好身子,郑重的行了一礼:“实在是对不住姑娘,刚刚不知是哪里来的石子硌了脚,一时没有站住,这才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见谅。”
慕容瑾低头一瞧,果然在沈念刚刚走过的地方,躺着一颗硕大的……鹅卵石。
虽然沈念一脸坦诚的样子,并不像是另有目的。
但这平坦的路面上,突然出现一颗鹅卵石,着实有些诡异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姑娘还记得我么?那日在牢里,多亏了姑娘出手相救。”沈念又郑重的行了一礼:“我与姑娘也真是有缘,这已经是第二次得姑娘出手相救了。”
慕容瑾此时,也已经认出来,他就是昨个大牢里,那个完全不惧成为太监,被折磨的满身是伤的登徒子。
尤其是他脸上那道伤,更是容易辨认。
沈念见她目光落在了他脸上,慌乱的低下了头,像是十分自卑的样子。
这倒是让慕容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忙道:“不妨事,举手之劳,公子没有事就好。”
沈念闷声点头,似乎还在在意脸上的伤。
他挪动了两步,又诶呦一声,然后又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慕容瑾,略有乞求道:“我怕是崴了脚,姑娘能否送我去一下前面的医馆?”
慕容瑾顺着他所指看了过去,倒是不远,她犹豫了一阵,问道:“公子身边伺候的人呢?”
她瞧沈念穿着华贵,应该是世家之子,身边该有小厮跟着才是。
而且那日牢里,沈念直言被看光了身子,要她负责的话,她可还没忘呢。
救他只是出于有始有终,以及那份无端而来的信任和熟悉感,更多的牵扯她却是不想再有的。
尤其是沈安北对他很是提防嫌恶的样子。
“他去南街替我买驴肉火烧了,那家生意向来火爆,南街离这里又远,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他低下了头,还状似无意的抚了下脸上的伤,又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我想姑娘许是还有事,是我无礼了,我在这里等小厮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