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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应湄的小心思

得了大李氏的准话,小李氏心里才放下不少,略坐了坐就赶着回去嘱咐应湄,好在大李氏也不计较,也就放她先行离开了。等小李氏走后,那婆子才进门来,把刚刚从大房处得来的话告诉给了大李氏,除了叹气和无奈,主仆二人也别无他法,一个是自己的嫂嫂,处理不了,一个自己的妹妹,也处理不了,她夹在中间真是个炮灰。

小李氏回到三房院中,三老爷陶钧和儿子陶应泽都没回来,于是兴高采烈的去了应湄的房里,只见她屋子中满是西域熏香,这香娇而不媚,闻久了还能有丝丝沁人心脾的感觉,果然是花重金买来的东西,就是好。

“湄儿,湄儿……”小李氏走进去一看,这孩子正在小憩,走到床边就轻轻摇晃,一边摇晃一边轻声的喊道,只见那应湄迷迷糊糊醒来,两颊睡得有些红晕,眼神迷离,看上去满是少女的娇媚,小李氏越看越喜欢,这个女儿像足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本打算要给她相看个优秀的,最好是临安城里的人,可是李家的势力不够大,陶家能管事的也就大房,和大房闹翻了以后这事也就黄了,一来二去的耽搁至今,如今家里的姑娘只有她一个尚未婚配,小李氏还指望着她能找到个如意郎君,别的不说,身份上自然不能比应漫和应汝的夫君家差,因此挑来挑去也没想到个合适,这不,就让大李氏带她出去多相看相看,少不得要引来几家询问的,到时候再从中挑最好的就是了。

“娘,你怎么来了?”“快别睡了,去,把你的衣裙都拿出来看看,过几日你跟着二婶婶去你二姐姐的夫家参加雅集,可是要好好表现一番知道吗?好让外面的夫人也晓得,陶家还有这么个好的闺阁女儿才是。”

应湄对这事的心思淡淡的,在她看来,做人要么做最强的,要么就不做,嫁人也是如此,嫁不到最好的,她可没这心思。“娘,我能不去吗?左不过就是那些人家,这里面还能有什么好的不成?”“那不可行,你要再拖下去把年纪拖大了可就不好找了,向你大姐姐那般运气的能有几个,我可不想你嫁给人家做继室,做妾的,怎么的也要是个正房。所以啊,这次你乖乖听话,好好表现,以你的姿色和能力,相信过些日子,这我们家的院门都要被踏破了。”

小李氏一股子心思都放在这个上面,应湄却不怎么爱搭理,可是碍于娘亲的催促和唠叨,也不得不认认真真的打扮起来。

说起来,她的姿色可比不上应漫,不过她比应漫多了几分女子特有的柔美之气,这样的气质对于男人来说,最是吸引,看着铜镜里的女儿,小李氏高兴的都合不拢嘴,脑子里突然觉得这般好的孩子,若是能嫁到总督府做个正房太太,岂不是两全其美?想起沐心的那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她做派的原因,小李氏总觉得自己低她一等,那种高贵的高门嫡女做派,可是她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

应湄见自己母亲的脸色突然扭曲起来,心里有些不解,忙问道,“娘,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小李氏被这话给惊醒,如今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岔开话题继续说道,“没什么,我这是想着给你配什么首饰才好,既要别具一格,又不能失了分寸,这可是要好好想想的。”

于是就让丫鬟端来首饰盒,拿这支珠钗比比,又拿那只簪子试试的,好生认真。应湄推脱不得,只好听起摆弄。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三房这边正为参加雅集的事情而准备着,大房这边江凝就得了消息。打蛇要打七寸,如今小李氏的命根子就是还未出嫁的应湄丫头,她们母女俩一贯又有攀龙附凤的念头,自己恐怕要在背后推上一推,了不得要给这起子事情添把火。

而最好的下手机会,恐怕就是江家。一来若道的身份摆在那里,这可是她们母女俩最想要的权利二来若道年轻有为,家里也只有一个正妻和嫡子,若是三房下下狠心,先嫁进去做妾,熬上个一两年也得了个子嗣,那这天平就有得博了三来沐心看着是个好脾气,好相与的人,又有江陶两家的关系在,也闹不成什么样子。因此,若是能让三房看见希望,引江家进来和她联手斗三房,这局面就胜券在握了呢。

想到这里,江凝也有一时的自责,为了自己的儿子而在侄子侄媳妇身上使绊子,到底是有些不顾情分了,可惜,此刻的江凝没有其他选择,眼看着二房,三房,四房联起手来,这就是要把大房给吞了的样子,待陶家太公百年之后,还不定要怎么斗呢,于是她也顾不得情分,只能先稳住自家阵脚,先收拾了三房这个出头鸟再说。

于是,一条计策涌上心头,江凝的嘴边慢慢浮起了诡异的笑容。

三房那边还不知道自己成了江凝算计的棋子,满心欢喜的把应湄打扮好后,就登上了大李氏的马车,朝着应汝夫家而去。

杜家,此刻算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正等着应湄往里钻呢。要说这小李氏也是个精明有余,实则蠢笨的货色,又想自己女儿在人家的雅集上得脸,这边又不跟杜氏搞好关系,反而闹出乳娘的事情来,虽说娘家不管出嫁女之事,可是杜氏的弟弟,应汝的夫君,还有杜氏的母亲,应汝的婆婆知晓此事以后,对于三房可是恨的牙痒痒。

有时连带着对应汝的态度都冷淡了许多,没想到这大李氏竟然还在这个节骨眼带着三房的丫头来相看人家,杜氏母亲冷笑一声,又换上和煦的面容前去迎接。“亲家母来了呀,哟,还把家里的三姑娘也带出来了,生的好生标致,是个漂亮姑娘呢。”

因为是杜家办的雅集,所以来的人也大多和杜家有关联,日日打交道的女眷们,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自然也都知道对方的意思,还不用等杜氏母亲开口,就有女眷围上来左一句右一句的开始问起来,“今年几岁啊?可曾婚配啊?会点什么才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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