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忽然身后不声不响的想起了一个人的略微的带有尴尬的咳嗽声。
涟漪惊讶的一回头,只看到一个脸上两个大大的胡子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楚他的原本的面貌,只是觉得那双露出来的眼睛给人一种深邃的深不可测之感。
“烂骨头。”阑漪立马眉眼弯弯。“你看。”摇晃着自己手里的战利品。
“你去了当铺。”摆卜的语气立刻就带着责备和呵斥。
“嗯,收获颇丰呢。”阑漪好像是并没有听出来,开心的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像是一个孩子。
“吧唧吧唧。”阑漪嘴巴里塞着烤熟的栗子,摆卜在一边烤,涟漪在一边给阑漪剥着。阑漪吃的不亦乐乎。
涟漪偶尔给阑漪递剥好的栗子的时候才会抬起头偷偷地余光扫过一眼那专心的低头烤着栗子的摆卜。卸去了胡子的摆卜长得像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的男子,眉宇之间一直有一根弦绷着。与主子之间的气氛诡异。两人谁也不说话。
“我错了。”阑漪可能是吃饱了,需要一个消食的办法。
“这件事情太危险了,你知道多少的人折在了那当铺之中,若不是有人在里面接应你,你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摆卜不只是无意间还是看了一眼涟漪。就那么一眼,涟漪就感觉如芒在背,明明是那么平静带着一些担忧额眼神,为何,会让人有一种发自心中的惧怕之感。
“我去打些水来。”涟漪识趣的走开。
“嗯。去吧。”
“她是谁?你的丫鬟。”摆卜口中带着警惕。
“我买的,漂亮吧。”阑漪得意的说。“叫涟漪,我给她取得名字。”脸上还带着沾沾自喜。
“你呀,我给你找的人你不要,非要自己去路边找一个。”摆卜有些无奈的说。“砰。”手里的一个栗子爆开。
“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脸会成为那个样子。”
“当铺扣下了两个月前的前去当那个簪子的女子,下场很惨。那男子就是她的情人,那是一家大小姐,瞒着家人把自己的祖传的簪子拿出去给他抵赌债。”接下来摆卜没有在继续说。继续翻着那火炉上的栗子。
“不过,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以后不可以自作主张。听到没有。”摆卜的语气之中是少有的严厉。
“嗯。”阑漪重重的点点头,摆卜却是在她的狡黠的眼中看到了一句话。“我错了,我以后还敢。”
“哎。”除了叹气,他真的是对于阑漪别无他法。
这也是她了解这世间黑暗的一个途径。阑漪,不可能是一直都活在象牙塔之中的。
“我这里每日都会有栗子,你想吃了随时可以过来。”
“就是嘛,我就是闻着味来的。不过,这多余的钱财,要如何处理。”阑漪打开那金光闪闪的财宝,她已经把自己的那一份拿了出去。
“哟,你难得这么的公私分明,你可是经常是私吞了我的那一份的。”摆卜忍不住嘲笑道。
“嗯那就赠给城外的流民吧。”阑漪思索一下说道。
摆卜在阑漪说出那话之前就知道,阑漪早就做好了打算,来这里不过就是要经过摆卜的同意而已。阑漪虽然是任性一些,还是什么事情做事都是有章法的。
“流民,你知道城外的流民。”摆卜面上露出了惊讶和担忧之色。
“嗯,昨日宁琴娘失踪了,我就是在城外把她找回来的。”阑漪又吞下一个栗子,若无其事的说道。
“城外,你一个人去过城外。”
“不是,还有县令的傻儿子。”一说起来那个人阑漪就是恶狠狠的。“算了,不说了。反正这些钱没有去处,就做做善事嘛,总比那些人慈眉善目的去庙里烧香拜佛的做的好吧。”
“好,那你打算怎么做。”阑漪出城的事情,摆卜暂且放一段落。细细的听着阑漪说道、原本以为莫心就是建一个施粥铺。无非就是要将这些钱都耗尽。
却不想,阑漪的作法更是有想法。
“自己劳动换取活下来的机会。”阑漪说道。心中已经有了小小的计划。“以城外的树木为木材,让男子砍柴,砍木材,女子采药材,挖菜,就连小孩子也可以捡柴火,自己换钱,自己用自己的钱买回生活必需品,甚至于建造房屋。”
“你自己一个人做这件事情?”摆卜从听到的那一瞬间就觉得阑漪的记忆虽然被调换,但是她那与生俱来的将王之才无时无刻不在浑身燃烧。
“还有你呀,我的烂骨头。”阑漪拍拍摆卜的肩膀,恍惚间有一种摸小狗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几天就可以完成的,甚至于需要几个月或者是几年。”
“我知道,我也知道流连在外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这里是我的家,既然我有能力,我就有义务维持这个城中的安定,若是城外的流民冲进城中,那后果远比现在更严重更困难的多。”阑漪细细道来。
“呵呵呵呵,你生为一个女孩子真是可惜了,应该是一个男儿报效国家定是大将之才。”片刻的惊愕之后,摆卜大笑起来。
阑漪知道他同意了。
摆卜从未拒绝过阑漪的要求,尽管,他们才相遇三个月,却是有一种已经相识很久的感觉,摆卜对于阑漪有一种温柔的大狗的安全感,虽然这一点,阑漪不敢跟他说。
就算是大狗也会是有脾气的。
临走的时候,阑漪将自己身上的一个栗子丢到了草丛之中。身后的摆卜嘴角勾起。即便是怀疑,阑漪还是相信自己心中的感觉。
阑漪才刚回到了姚家的门口。
“二小姐。”几个家丁就堵在阑漪的面前。阑漪顿觉又搞事情。大夫人有请。
“什么事。”阑漪问道。
“这个还得问大夫人。”家丁表面上咄咄逼人,语气也是非常的不客气。
“我先去看看我的娘亲,换身衣服马上就去。”阑漪也是语气不善,于这种看门狗没必要客气。
“二小姐,你马上就要被丢出去了,到那时候可能就连衣服都没有了,还换什么衣服。”家丁鄙夷的眼神之中阑漪感觉到非常的不安。
“什么意思。”
“彩绣都已经全招了,就是你在饭菜了下毒,害死了我的兄弟们。马上就要将你送到衙门里面。就要问斩了,还有你的娘。她也已经承认就是她让你做的,一双毒妇。”家丁满嘴的恶毒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