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彩绣说要见你一面。”家丁身上混着淡淡的血腥味。
阑漪微微的低头。假装是没有听到。
“阑漪,你去看看彩绣。”大夫人看似不经意的说。
只是,以阑漪对于大夫人的了解,她是不会无缘无故的不细细的思考就做出任何的一个决定的人,尤其是对于自己。
“大夫人。娘亲娘失踪了,还请大夫人救救她。”阑漪“噗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青石板上。那重重的一声听的人都能感觉到疼痛。
“姚家的人,救是一定要救的。彩绣也是伺候了青青几年。我也确实是应该给她找一个好去处了。阑漪,你觉得是不是啊。”大夫人气定神闲之下是对于阑漪的防备。
“大夫人房中的人,阑漪不敢乱做安排,想必彩绣对于大夫人给她做的安排也不会有异议。”阑漪低着头,无比的谦恭。在大夫人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一个大气都不敢喘的小虾米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你倒是识相,抬起头来我看看,每天都在眼皮子底下晃荡不知不觉都是长得这么大了。皮相还不错、”大夫人略带着调侃的说道,好似阑漪只是她的面前的一个可以用价钱来衡量的物件一样。
“大夫人,求求你救救宁琴娘。”阑漪又一次的跪在地上。比起来路不明的那个男人,这个实力摆在眼前的大夫人阑漪觉得更值得相信。
“阑漪。既然你略懂医理,就先证明给我看。能够救回来宁琴娘我自然是会派人去,不过,青青的病好不了,我也是无法在别的地方分心,你也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汝冰清不着痕迹的眼中依然是透着狠毒在阑漪的身上扫过。
“我会尽力而为的。”阑漪说道。
“尽力而为,我自然也是。”汝冰清看似无意识的跟了一句。“不过是。若是要让一个人感同身受就是要将她放在相同的境况之中,一个外人是无法明白当事人的感受的。你,懂吗。”
“我曾经中过蜂毒,自然是明白那种痛苦。”阑漪看着汝冰清的那张依旧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脸,忽然明白了汝冰清的意思。
“这是同样的蜂毒,我现在就种在自己的身上。”阑漪拿出那罐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呃。”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自己的手腕外面钻进去。像是要将自己的手腕割裂开一般。
“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汝冰清起身就去接待刚刚从远道请来的一个所谓的神医了。
“是。”阑漪终于是稍稍的一放松那从手腕处传来的剧痛一齐爆发,将她整个人都击倒。
“嘶,好痛。”阑漪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涟漪已经在此等候。
“用火烧。”阑漪吩咐涟漪拿来一小节还带着火星的木炭请放在自己的伤口之处缓慢的烤着。
“主子,这蜂毒是剧毒之物,大夫人竟然这么的恶毒,让你在自己的身上种这个。”涟漪急的眼睛里的泪都哭了出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我被她虐待了十几年,现在怎么会再次被她捏在手里。”阑漪嘴角轻轻一勾起,在那烛火旁边就自然地生成一种绝色。烛光落在角落里那黑影都有了生命。
“主子、”涟漪擦干了自己眼中的还未滑落的泪珠,看着阑漪拿着银针在药水里沾了一下就在自己的伤口处轻轻地来回的拨动,那伤口处的结痂处竟是有一个小小的躯体蠕动着爬了出来。
“雕虫小技而已。”阑漪将那蜂毒重新的放回到那个小罐子里,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这伤口还真是有些疼呢。
阑漪接着用那银针一下一下的蘸着那命涟漪研磨好的颜料,一下一下的点在自己的伤口的边缘处,紫红色的颜料在阑漪的伤口处顺着皮肤的纹理晕染开,就像是正在痊愈的伤口一般。
“主子,窗口有人。”涟漪假装来根阑漪身边的烛台往前挪一下凑近阑漪的耳边低声说道。
“有点凉风了,把窗户关了吧。”阑漪很是和适宜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说道。
“是,主子。”涟漪顺手按照阑漪的眼神的指示从桌子上拿走了一颗银针藏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在关窗户的一瞬间将那银针刺了出去。
“噌。”银针碰到了宝剑的金属的撞击声,却是带着一种力量的抗衡。
“呼。”屋子里那唯一的一盏橘黄色的光亮也被熄灭。
黑暗处,阑漪只是能够感觉得到那自己那脖子上的能取了自己性命的兵器的冰冷和屋子里冷血的呼吸声。
“涟漪呢。”阑漪一出口并不是求救,倒是令眼前的这个人很是意外。
阑漪不等到回答就被蒙上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呼啸的山风吹过,自己闻到了属于山林之间的清冽的人烟稀少的清澈。
脚落地之后,自己的眼睛上的遮挡物也随之消失。
松林之中,一张倾斜的贵妃椅之上一个一身薄衫轻罩在身上眼中透着坚毅和戒备的美少年的身上似乎是发散着吸引人的诱惑的光泽。
在力量绝对的悬殊之下,这戒备其实就是某种的诱惑和勾引。
阑漪眼神触及到那美男子的眼中的凌冽之后,收起了自己嘴角还未滴下的口水,尤其是自己身边的一个黑影的威胁,自己更是收敛了脸上的花痴。
“你就是大街上的那个男人。那些人是为什么会抓走宁琴娘的。”阑漪脑子清醒之后就认出了这个男人,不得不说,在白天和晚上还有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时候,男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呢。
男人不语,那眼神之中比这夜林之中的清冷更是具有杀伤力。
阑漪敏锐的从那姣白的皮肤之上发现了那蜂毒。竟是在腰肌,如此,也是明白了这男人如此宽衣解带的理由,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
“蜂毒已经进入了一部分,必须打开伤口将它取出来,否则就会深入骨髓,那个时候将会是无药可医。”阑漪伸手在他的腰上摁了几下,细细的摸索着那伤口,微眯着眼睛细细的感觉那肌肤的触动,就在那随从的刀离得自己的脖子只有一个头发丝的距离的时候,阑漪睁开眼睛张口说道。
“什么意思。”男子一开口就是更为清冷的声音,没有了街上的嘈杂,就像是从深潭之中浮上来在深夜之中寂静无人之时才会偷偷开放的睡莲。
“开膛破肚。”阑漪简洁的解释道。这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并不是需要她详细的解释的人,更或者说,他们是出于某种理由才会需要她的帮助。根本就不想要她过多的交流,只要是说出来应该怎么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