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便是都一同起来,拜着倾心说,苏大姑娘请放心,必保苏宅安康。
说完,其他人都退出了正堂,只留了宗都知一人,仍旧坐在椅子上。倾心便知道了,该是说,应该说的话了。宗都知喝着茶,抬着眼,瞄着月娘几眼,倾心便知了他的意思,挥着手让月娘先退下去,她要跟宗都知要单独说话。
月娘怕倾心的身子受不住,不过也知这时说什么也没用,只能顺着倾心的手势,退出了正堂。
倾心这才开口,宗爷,跟兄弟们说的话,说完了,咱们说说私底下的话。
宗都知嘿嘿一笑地说,好,苏大姑娘仍旧豪爽,看来这几日的惊还没吓坏苏大姑娘。
倾心便笑着说,宗爷,为何又改变了心意,打算来护一护苏宅了呢?
宗都知饮着茶,嘴里咕噜了几声,又把茶水吐回到了茶杯里,笑着说,没什么,你们苏家的大老爷神通广大,不知使用了什么法子,把我上面压着的几个大人都逼得改了口,不再向下施压了,护不护苏家,没了上面的人压着,我又何尝不想来护一护,苏家终究是个懂礼知情的大家,若是坏了,败了,谁又不会惋惜一下呢。
倾心便晓得,不知父亲在暗中的又做了什么行径,怕她在东京城顾不过来,受不住重压,托着别人来护她。
倾心便点了点头说,那我知了,宗爷,等会便是先发一些银子给兄弟们,等过了这次难处,仍旧有着其他的银子。
宗都知便是放下了手,不再玩弄茶杯,起着身子笑,好,苏大姑娘爽快。我宗某就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这几日便是拿命护着苏家。
倾心想起身子,却起不来,只能坐在椅子上,点了头说,宗爷的那份自然一如往常。
宗都知恭恭敬敬地拜了拜,说了句,大姑娘的好,宗某记得。转着身要走,走了几步却回了头,看着倾心。
倾心怕他看出了她的不好,再改变了主意。倾心知道,这种玩命的事,忽略不得一点,稍有一丝的风浪就能让不熟知的人变了脸,原本护你的盾成了杀你的刀,再拿着你的头,去别的地方领赏。
倾心便问,宗爷,还有事?
宗都知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说,我原本不认为苏大姑娘是个经得起风浪的人,因此你那次来找我,我虽想帮,但是终究是怕把自己也埋进去,但是这几日,我派了人仔细盯梢了苏府,却发现苏大姑娘并非如我想的不堪。苏府该人来人往的时候人来人往,该悄无声息的时候悄无声息。当初是我宗某人看轻了大姑娘了。
倾心笑着回,宗爷这是要阵前鼓舞小女子呢?
宗都知也笑了笑,不敢,宗某粗人,实话实说而已。若是此次过了苏家的难,我便是要重新再看一看苏家的大姑娘到底是何方人物了。若是不弃,到时候再来敝宅,喝一顿酒如何?
倾心伸着手说,好,到时候必然与宗爷痛饮几杯。
宗都知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拜了拜,出了正堂,便跟他的弟兄们,商量每日巡逻护宅的事情去了。
倾心见宗都知走了,仰着头深深地呼了口气,再想要动身子,却动不了了,一身的酸痛。
倾心只能呼着月娘的名。
月娘听到倾心的声,便是赶紧进了正堂,去看她。
倾心带着无力地笑说,月娘阿姐,来,过来扶一下我,别让他人看见了。
月娘便是赶紧,走过去,托着倾心的身子,怕她起的太猛,直接从椅子上创下去,跌坏了身子。
月娘的手扶着倾心身子的那一刹那,便直直地烫了她一身的热,月娘不敢直说,只是问,大姑娘,你今日要不要便在屋中休息?
倾心喘着气回着话说,不行,今日,渡口的事,钱庄的事,还有还有林昌财的事都要去办。
月娘不忍去驳倾心的话,便是说,那大姑娘先去屋中休息下,我去准备早食,吃了饭再去办也不迟。
倾心呜着声音说,好,好。
月娘扶着倾心到了后宅,便见了临渊起着身子出了屋子,见了倾心与月娘便是赶紧赶来,问,苏姑娘怎么了?
月娘使了个眼色,临渊便没再问,只是说,我来。
月娘想了想这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得赶紧让倾心上床休息,便是把倾心转给了临渊,让他背着倾心赶紧入月娘的屋子。
临渊刚背上,便是感受倾心这一身的热都把清晨的凉给全逼走了,只能紧着步子赶快跟着月娘的步子入了屋里,小心翼翼地把倾心放在床上。
月娘铺好了被褥,紧着紧被子,别让风钻进去,看了一遍才回着身子,指了指门外,与临渊一同出了房说话。
临渊问,何以这么热?
月娘说,估计是被这几日的累给压得,昨日又熬了一日的夜,受了夜里的寒气,怕是早就病了,只是靠着自己的劲儿在顶着。
临渊问,去叫郎中了吗?
月娘说,叫了,但怕事情外泄,借着叫玲珑病情的缘由,去找的郭老郎中。
临渊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临渊抬着脸依旧往门里瞧,想去看看倾心如何了。
月娘见了,想了一下才说,要不,还请余公子照料下大姑娘,我那里还得去照料玲珑,两边都缺不得信得过的人。我一会儿让下人送早食来,若是大姑娘仍旧弱着身子,还得托你好生照料。
临渊点了点头,想了想对月娘说,奚姑娘屋子里有人,得派一个人盯着。
月娘便知了他的意思,点着头说,好,余公子我知道了。
临渊便往屋子里去了,再去看看倾心病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