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初若那掐着阿里脖子的指甲抵着他的皮肉，紧接着，手快速一收，一刮直接就在他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来。

“做什么？”呢喃着阿里的话，初若似笑非笑道：“郑云白刚才的一句话，是很有道理的，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眼底瞬间冰凉了一片，阿里听着初若的话，恐惧瞬间就上了心头。

一旁，孙渐浓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眼前的初若，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变得……一点也不像是之前的模样了！

“公主若是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以朝着我来，何必对死人下手。”局面瞬间就反转了，阿里看着初若，表情有些凝重了，刚才这句话，还会是她对着郑云白说的，如今却是他对她说。

“阿里，不会的，我要你看着你在意的，是如何在你的行为之下，而付出代价！”彻底魔怔，就在源光落水的那一瞬间，初若所有的理智都没有，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变得偏执了起来。

“我愿意，我愿意以死谢罪，只要你不要动阿宁，我什么都愿意！”当下，阿里变得有些焦躁了起来，他看着初若，神色之中，满是慌张害怕。

“你死有什么用！”暴怒的声音，初若飞快落下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信号弹上，手一抬，捏着那引绳。

“你以为，都是我的错吗？明明，这里也有你的责任！他是因为你死的！”忽而，阿里声音怒吼一般的响起，“郑云白，是你招惹上的，伤了摄政王的人，是你先招惹上的！”

脑子在那么一瞬间，突然就空白了。

初若听着阿里的话，手僵直在了半空中。

当下，阿里瞧着初若的模样，紧接着道：“摄政王会落水，是郑云白做的，而他想杀的人，是你！公主，摄政王和久云，阿宁都是因为你死的！和你亲近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你难道忘记了锦桃了吗？她也是为了你的死！所有的责任，都是你！因你而起，为你而死！”

因你而起，为你而死！

这八字好似有回音一样，在初若的脑子里面回响着，一声又一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像极了一个诅咒。

初若的脸色忽而变得怪异了起来，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痛苦，眉头紧紧的拧着。

“噗”

突如其来的，一口鲜血，从初若的口中喷出，殷红点点，落在了她的衣裳上，多了几分红艳的颜色，她的眼睛看着阿里，脑子里面都是他的话，因你而起，为你而死！

源光……是因为她死了！

咚

手中的信号弹忽然就落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着，一直滚到了船的边缘，被那木板挡住了，才没有一直的滚。

初若的眼里没有了焦距，她看着面前的一切，渐渐的有些朦胧了起来，明明暗暗，模模糊糊，很快的，便成了一片黑暗。

发生雪崩的时候，每一朵雪花都会罪。

昏迷的最后一刻，初若的脑子里面响起了这一句话，好似在应征阿里的话一般。

源光出事了，是她的过错。

如果一开始，她不上船的话如果昨夜，借了傅君诺的兵的话如果……太多太多的如果了。

就在初若呕血的那一瞬间，孙渐浓便身形一动来到了她的身后，堪堪抱住了昏过去的人。他看着怀中的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团乱，全部一团乱了！

孙渐浓的目光落到那水面上，一片波光凌凌，风平浪静的模样他出神了，想起了之前源光对自己的吩咐，就在初若说了好似会人出事这样子的一番话之后。

……

书房之内。

“她的性子强硬，那事关郑云白，她一定是会参与。”书桌前，源光看着孙渐浓，说得认真。

“摄政王的意思是？”孙渐浓的心中已经是有了一点谱了，但是，却还是不得不问一句。

“本王的意思，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先护着公主，保她安全为首。”从容的声音，徐徐的响起，源光看着孙渐浓，神情之严肃。

“摄政王这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先护着公主的意思是，哪怕是您出事了，微臣也得先护着公主，可是？”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孙渐浓看着源光，声音很是平静，甚至还有些低沉。

“自然！”简单的两个字，源光道。

“摄政王和公主两人相比较，公主的性命不及摄政王。”这一番话，孙渐浓说出来的时候，倒也没有觉得不好，而且这也确实是他心中的想法。

“不及。”呢喃着孙渐浓的话，源光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听不出什么意思来。

“是的。”利落的落下二字，孙渐浓看着源光，表情很是严肃。

“你可知，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本王会如何？”转而说着另外一个问题，源光提问道。

“不知。”表情淡然，孙渐浓道。

“若是没了她，这世间与我而言，再无半分意思。可懂？”源光开口，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眸子冷漠得很。

而在这一瞬，孙渐浓看到了源光眼底那一抹寂寞。

“摄政王这意思，是在逼微臣。”回味了一番源光的话，孙渐浓忽而开口道如果没有了初若，那么他这个摄政王，不当也罢！他听出来，这是他的意思。

江山天下，全部都不要了！而他们这一群的臣子，他也不要了。

他和在楚国那一群人，他们誓死追随摄政王，便是要开拓一番盛世河山，施展自己的才华，可是他却要撇下他们就因为，死了一个女人。

“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护住公主是何等重要。”源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静，就如同寻常说话一般，没有多少的起伏波动。

“摄政王为了一个女子，便要将吾等撇下将自己的一生宏愿，付之东流摄政王可想过，要如何对追随摄政王的吾等们，交代一番！”孙渐浓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面色隐隐不佳。

“本王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要这楚国河山作甚，还有你们作甚！不如当一个匹夫，草草一生！”源光看着孙渐浓，神情很是淡然，可眼底的执着之色，却是浓烈得很。

屋内，忽而就寂静一片，没有了声音孙渐浓看着源光，许久，心中无奈自嘲，而后神色认真道：“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