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又有谁能说得清?
冲动的结果,往往带来的是惩罚。
盼瑶毫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表面出恋爱的模样,晓寒生多多少少有点不习惯。
不过,看着她笑靥如花,心里也很高兴。
他心里有淡淡的愁,总觉得自己和盼瑶相差甚远,家庭,身世?他也说不清。看到盼瑶高兴的样子,晓寒生心想:“管他呢!用力爱吧!爱到自己无怨无悔!不要辜负这个小女人!”
二人刚刚一起吃过早饭,就见到小雅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见到了晓寒生就喊:“晓老师,不好啦,小余家的大狗不见啦。”
其它人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一听是狗不见了,都笑了一下,各忙各的,没有理她。
但是晓寒生明白,那条灰狗,是婆婆的精神寄托,如果它走丢了,婆婆的精神可能会垮掉。
就在这里,白清平走了过来,叫住了晓寒生,问他这几天住的是否习惯?晓寒生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好感的,就随便和他聊了几句。
而盼瑶则随着小雅,来到了小余丢狗的位置。
这是一幢已倒塌的小型超市,看样子应该是三层高的,房子已被全部毁坏,只是有两面墙突兀的立在那里,似是在宣誓着什么,不肯倒下。
小余一脸眼泪,指着那片残垣断壁,抽抽答答的说:“大灰跑进去,然后就轰隆一声,一面墙就倒了,我听到它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出来。”
盼瑶看了看这片废墟,这里是超市,狗狗一定去里面找吃的,却被危墙压在下面的。这时,丁冬也跑了过来,他看了看盼瑶,又看了看小余,就对着废墟吹起了口哨。
口哨声起,只听到废墟里面传来了大灰的低声呻吟,小余高兴的大叫:“大灰没死,大灰没死。”
丁冬口哨声连连,向着大灰出声处跑去,弯腰,用手就去搬水泥板。
不知何时,那个婆婆走了过来,她双目呆滞,看着狗狗被压住的方向,说:“老头子啊,你是寂寞了么?你要把咱儿子带走么?带走吧,你要是寂寞了就把儿子带走吧,反正我也快去找你啦。”
盼瑶听了心酸,她见丁冬搬杂物很是吃力,忙过来帮忙,正在此时,另外一墙突然倾斜着倒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到盼瑶和丁冬,盼瑶猛得用力一推丁冬,把他推出危险地带,只听“轰隆”一声,墙倒了,把盼瑶压在下面。
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清了。
丁冬被推得摔了一个跟头,他也吓傻了,要不是盼瑶这一推,只怕他也被实实的压在下面了,他呆呆的看到倒下去的墙,嘴里忍不住叫:“姐姐!姐姐!我答应叫你姐姐了!你能听见么?姐姐?”
他发疯一般跑了过去,拼命的用力把碎砖、石灰板抬走,但由于年纪小,力不从心。
小雅和小余吓傻了,小雅大叫:“砸死人啦,砸死人啦!”然后转身向住宿区跑去,叫人来帮忙。
而就在这个时候,晓寒生过来了。
他远远的就看到一股黄飞冲天而起,暗叫不好,跑过来后,唯独不见了盼瑶。
只见丁冬拼命的挖着什么东西,心中大惊,颤声问:“怎么啦?”
丁冬:“姐姐,被砸在下面啦。”
晓寒生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他明白,在这里,能让丁冬叫姐姐的,也就只有盼瑶了。
他冲了过来,大抵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一面叫着:“盼瑶,盼瑶。”一面加入了搬砖行列。
此时,有几个军人同志拿了专业的工具快速跑了过来,让晓寒生等人退后,一位首长似的人说:“你们这样是不行的,会造成二次坍塌,都闪开。”然后挥手,立即有军人拿了工具上前清理废墟。
那个婆婆看着升腾而起的尘土,嘴里喃喃着:“老头子,是你来了么?是你来接我了么?”然后慢悠悠的向墙体倒塌的地方走去。
军人们将废墟清理的差不多了,用力将最后一块楼板抬开,终于发现了盼瑶,幸运的是,她刚好置身于二块坚硬的楼板中间,并没有被砸伤,只是晕了过去,应该是被灰土呛的。
军人们哪里拦得住晓寒生?
他冲了过去,跳到废墟里,把盼瑶抱起,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然后,用手将她脸上的污物擦去。
盼瑶突然咳嗽了几声,醒了过来,丁冬大叫:“姐姐,你醒啦!姐姐!”盼瑶笑了,说:“终于肯叫我姐姐啦?”
丁冬大声叫:“姐姐!”
晓寒生刚想将盼瑶抱出废墟,盼瑶用手一指,虚弱的说:“大灰在那里。”
晓寒生大骂盼瑶:“还顾什么大灰!多么危险!你怎么能这样逞强?”把她抱起来,立即有军人把她接了过来检查。
盼瑶知道他关心自己,所以让他吼完,微微一笑说:“一定要帮婆婆把大灰救出来。”
在她心里,对婆婆是很感激的,她想,若要是没有婆婆的酒,好事也许来的不会这么快。
晓寒生转身又向盼瑶指的地方刨去,他也听到了大灰的低吠声。
军人安置好盼瑶后,也过来帮忙,并要求晓寒生迅速离开,晓寒生摇头,说没事,不用。
此时,那位婆婆竟然走到了一面危墙旁边。
这里原本有两面墙的,刚才的一面已倒,剩下的这一面也摇摇欲坠。
有军人见到走近危墙的婆婆,大叫,让她走开,但那婆婆似是听不到一样,径自在墙边坐下了,嘴里喃喃着说:“老头子,我等你呢,你来了吧?别着急,我知道你腿不好,走慢点,我等着你,不管你走的多慢,我都等着你。”
军人首领一挥手,立即有两位军人过去,想要把婆婆用力扶起来,但婆婆坐在那里不动,嘴里只是说:“我碰我,我老头子来接我了,你们都走开啊。”
晓寒生将压在大灰身上的最后一块楼板抬开,发现大灰虽然受伤,但仍然在挣扎。
心里高兴,连忙招呼其它军人,将大灰轻轻的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