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香君点点头，根据这段时日查到对那两名商贩的了解，又担忧道：“那两人据说都是丠蓝国人，这危难之际还想着发国难财，想也是唯利是图的，这价格……怕是不好商谈。”

顾瞒瞒抬指轻点着桌面，随后才略带疲倦地淡声道：“无奸不商。不过，有胆子拿我顾瞒瞒的钱，那也得有命花才是，且看看他们是要命还是要钱吧。”

宋香君看见顾瞒瞒脸上的狠色，心情略微沉重，自她从浮生宫那里回来之后，他总觉得阿芒变了许多。

就是他和阿芒之间，也不若以往亲近了，就连这一次开战，她都是看在乾娘和北慕的面子上勉强参与，若不是这几日乾娘带兵去支援空桐墨染，幽冥域中无人主持大局，阿芒都不愿出来。

她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了，好像没有什么能挑起她的情绪，除了——吃和钱……

想到他们如今四面受敌的处境，宋香君还是有所顾忌地提醒道：“阿芒，这两人是近些年才突然发迹的军火商贩，我们以往与他们也有些商业往来，再者他们二人在这瀚海大陆也声名鹊起，若是我们贸然把他二人杀了，怕是世人对你的讨伐之声还会增大。”

顾瞒瞒一手支头，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恨我又如何？”

她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傲然道：“这半个多月以来，他们叫嚣着要杀了我这个魔女，可真正敢动手的……又有哪个？！杀人又如何？我曾解释那数十万人性命非我所为，可他们无一人想要去查明真相。”

“呵……他们那些人当中，又有几个人当真是为了所谓的正义而战的？不过是想要我和空桐墨染手中的凤凰令，妄图自己做这个世界的霸主而已。”

顾瞒瞒随手抛出凤令，那凤令浮于半空中，停在她的身侧，世人不知，不是小芒果非要这凤令，而是这凤令已然缠上了她。

若不是……她会有如其他大家闺秀一般安稳的日子。可惜……外人看不见，她正在这人人艳羡的高处苦苦挣脱不出，越来越不得自由。

“阿芒……”宋香君除了心疼她，不晓得要说什么了。他突然有些想念，初遇之时，那个爱笑天真傻乎乎的小芒果，可惜……再也找不见了。

“对了，今日的战况如何？你再同我说说。”顾瞒瞒揉了揉阵痛的皮肤，这凌迟葬魂之刑，时常扰得她心烦意乱，也不知这战事还要打多久。

顾瞒瞒将视线转向那枚凤令，心里在盘算着当初凤凰同她说过的话，她得修炼至幻境十阶，才有资格开启凰令，得到那十万天兵，百万铁骑的力量，这些兵士……可各个都是身负灵力，以一敌万的高手。

同样的，他们的力量，足以涂炭整个瀚海！

凤凰当初还规劝，叫她谨慎使用这股兵力……

幻境十阶……她还差了一点，再等等，再等些日子……

“有空桐墨染在，倒是尚能抵挡一二。”宋香君不明她心中所想，只规矩地回话。虽因为阿芒的关系，他对那个男人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认，幸好有他抵挡，魔族才能在众多修境者和三国兵士围攻之下依旧安然。

顾瞒瞒点点头，心下稍安，想着当初带着空桐墨染来魔族还是有些用处的，真是把好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