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大夫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从此之后,俞微恬就算是济民药铺的挂名医师了。不过,挂名是他们私下的约定,在顾客眼里,俞微恬自然就是这里的坐堂医师。
济民药铺地点位于聚富路往东一百米的二排店面里,并不难找,十几年经营,因为父子俩医术平平的缘故,虽然有稳定的客源,但也只是比温饱再强一些罢了。
这次诊治失误,不光折了一大笔积蓄,还把名声也弄臭了,按道理,济民药铺恐怕要一撅不振了。
但是第二天,邻里们发现,济民药铺放了一串鞭炮,又热热闹闹地重新开业了。
而且,挂在药铺醒目位置的坐堂医师木牌,又增添了一块新的,用红布扎起,特别显眼,上书坐堂医师的名字为:俞神医。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俞微恬毕竟是女子,又不固定坐堂,所以名讳不宜直接书写暴露,小吴大夫索性写上了俞神医三字,俞微恬并未反对,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而老吴大夫虽然素不喜欢高调,但实则是因为医术平平,高调不起来。昨天济民药铺治死人的事才传出去,现在倒也迫切需要俞神医这样的名头来镇堂。所以吴老大夫这回破例地没有反对儿子的高调作法。
还有好事的记者,寻迹而来,采访了吴氏父子,于是回去,便把生花妙笔一篇俞神医妙手仁心“死人”棺中复活的八卦趣闻,登在报纸上,一时间俞神医名声大噪。
这是后话。
当晚,俞微恬婉拒了小吴大夫好心相送的提议,雇了一辆黄包车往家里去。
快到家门口时,俞微恬便下车,给了黄包车伕车钱,自行往家里走去。
说是家,但是俞微恬并不想回去,俞家对她来说,是一个冰冷的洞窟,没有一点温暖和亲情,所以她宁愿在走进那个阴森冰窟前在梧桐树下多走走,驱散心里的寒意。
眼看再过一个转角就能到家门口了,俞微恬忽然发现前面三、四米处,停了一辆美式的军用吉普车。
车子停在那里,安安静静,但是却有一种让俞微恬不安的气息传来。
可是那辆车停的地方是俞微恬往家里的必经之路,要回家,只能经过它。
俞微恬犹豫了一下,觉得没那么巧吧?便硬着头皮往美式吉普边上走过去,走到吉普车旁边时,她还特意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越过这辆车。
或许,是因为这辆车让她想起了那个人,以至于看到同样的车,她都不舒服了。
就在她经过吉普车身侧时,突然,吉普车后座的门开了,一双手从吉普车里伸出来,一把将她掳进了车里。
俞微恬想叫,想挣扎,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她便听到那令她不寒而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嘘,是我,别叫了!”
是恶魔!
俞微恬头皮一阵发麻,更兼他嘴里的热气喷在她耳后,麻痒难受。
她后悔死了。早知道不应该拒绝小吴大夫的好意,让他送她回来就好了。
还没等俞微恬坐定,车子已经开了,而且速度很快。
这时,捂在她嘴上的手才放开了,她一扭头,就看到他俊朗邪恶的笑容,一口白牙,在微淡的路灯下,特别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