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美凤母女想打探究竟,作为女方,却不好主动提起这个碴。
就在这时,在下人的带领下,一名身着嫩绿旗袍的年轻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女子眉目若画,肤白胜雪,尤其是面庞的肌肤,更是如白瓷一般滑不溜丢,站在那里,腰背挺直,如一杆修竹似的。
她一身旗袍虽然只有七八成新,却十分合体,倒也不至于辱没了自己。
欧夫人心里正腻歪着施美凤美女俩的俗气和脂粉之气,乍一看到如春天绿竹般的俞微恬,不由觉得迎面吹来一股清新的空气,连胸中的焦躁也消解了许多。
“这位是?”欧夫人正在奇怪。
“哦,是我家女儿,俞微恬,她是个哑巴,不能回夫人的话。”
施美凤没想到俞微恬竟然中途换了衣服,一身洋装换成了古典雅致的旗袍,落了欧夫人的眼,不由心中气极,却又得忍着气回复。
施美凤昨天故意带俞微恬去挑洋装,就是了解到,欧夫人虽然不拒绝洋派,但是却不喜自家人穿洋装。
她知道俞微恬衣箱里都是旧衣服,如果她的新衣买的全是洋装,俞微恬自是只能穿洋装来总督家。这样,第一眼印象就败掉了。
没想到,俞微恬眼看到了欧家,却又突然换了一身旧旗袍?难道她方才脚崴了也是装的?这让施美凤心里不由地一沉,俞微恬比想象中的要心机深沉啊!
“哦,可惜了。”欧夫人一听是俞家女儿,却又是是个哑巴,不禁叹惋。
这个姑娘长得清新典雅,符合她的审美口味,然却是个哑巴,真是天妒红颜。
“回夫人,我生母是赵沁仪,我是俞家长女俞微恬。”
却听下首绿旗袍女子轻启朱唇,说出这番话来,声音虽然带着丝丝哑涩,但并不是不会说话。
施美凤母女乍一听哑巴开口,震撼得几欲开腔,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着欧夫人疑惑的眼神,施美凤想起自己方才说的俞微恬是哑巴的话,立即知道糟糕了:现在有了两个俞家长女,自己又亲口说俞微恬是哑巴,哑巴却又当堂说话,岂不是有构陷继女之嫌?
光凭这件事,欧夫人对她就不会有好感,恐怕也再难信任她了。
“俞微恬,你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原来之前在家里一直比划着手势,让我们大家以为你是哑巴,竟然是装的吗?”
没想到,这时候俞恩惠开腔了。
俞恩惠虽然有些心机,但是毕竟年轻沉不住气,乍一听到哑巴开口,就气得跳出来发问。
看到欧夫人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俞微恬,施美凤这时候不得不为女儿的鲁莽拍手称快了:问得好!
这话要是由她来问就显得咄咄逼人,由女儿来问,却是被蒙蔽后的不解反问,十分自然。
“我之前在家里确实是口不能言。如果欧夫人有兴趣我也可以仔细说说。”
这时,俞微恬缓缓地对欧夫人道。
欧夫人略一思忖,这事关系到儿子的婚姻大事,自然是当面听当事人陈述为好,要不然,走出这里,谁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了?她点头道:
“允了!你仔细说说。”
施美凤一听不妙,想要制止,却又不敢违抗欧夫人的命令,只能恨恨地趁着欧夫人不注意,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俞微恬,警告她不准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