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溪心里也有打算了,再过几年,等她和花豆、青葱存够能够回京的钱够,她就带全家人回京讨一个说法。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远在边城营地的顾飞陌有点悲催。大过年的他还在雪地里训练,遥想去年的今天,家里人围在大大的桌子面前吃年夜饭。然后看爹的那些小妾争风吃醋,可是今天自己都没有喝过一碗热汤。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怜,想着想着就背过身去偷流了一滴眼泪。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军师看在眼里。
“飞陌这孩子这些天在楚甲的训练下改了不少”,军师有感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等下给全营准备年夜饭”,殿下最终还是心软了。这阵子顾飞陌和全营一直训练到半夜才得回去休息,顾飞陌有苦不敢言,他要是多说一句,训练完,又得去喂马。
“只许今夜”
“臣领命”
当一桌精美的的饭菜被搬到主帐,楚九陵让所有人退下后,就盯着饭菜发呆。军师要不说今年是大年三十,他都忘了。也忘了家是怎么样。小的时候父皇和母后从来没有来到他的宫殿,他一个人孤零零过年,后来母后又生了一个弟弟,再后来就他和弟弟过。今年也不知道弟弟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他摸了摸心脏的地方,那里微痛。军师包括所有人都认为焚心是一种毒,解不了会死人。焚心其实是楚家的咒,解不了。每隔这一短时间就会发作,浑身似火,外表冰冷,心脏疼如被剜掉一样。吃解药能缓解焚心的冰火两重天,但解不了钻心之痛。这些是母后在世时,他第一次发作时,母后到他的宫殿里抱着他告诉他,让他不要告诉父皇。如果将来他能找一位拥有命定的女子作他的王妃,焚心发作时,他就不用怕那钻心之痛。
想到这,楚九陵从胸口拿出一方帕子,上面绣着几条小鱼。那天夜里会是那个小孩?当时他不确定,但他还是把赤龙麟给她。或者另有其人?
心痛得原来越明显,楚九陵手不小心扫到饭菜,饭菜落了一地。在外站岗的楚乙听到碗碎的声音,马上跑进来,看见殿下捂着胸口,连忙派人去请少景的师傅山林老人。
远在天边的突厥。一个少年正坐在桌边看信件。少年轻哼一声,对他身边的幕僚说,
“二王子整天在狼主跟前,想要做那二十万铁骑的领主,真是痴人说梦。”
“王子不必着急,狼主自有他的考量,倘若二王子一心想要铁骑首领位置,咱们找个理由……”,幕僚没有说话,手往脖子一抹。王子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先生可真狠”,秦先生武功高强,又懂得谋略,不知为何他愿委身于自己麾下。突厥狼主的小王子巴彦想不明白。
“王子不狠,成不了大事”,秦先生眼睛淬出毒光。
“王子,今年突厥大旱,牛羊少许多,再这样下去突厥或许撑不了多久”
“我知道……”,突厥与周朝发动战争不是小儿戏。突厥有二十万铁骑,但是周朝到底有多少骑兵,他们未知,所以他们不敢贸然出动。上次狼主让多格带几千人马到沙门关,几乎死了近一半人。只有在知道周朝的底细,他完全掌握铁骑的情况下,将来他才能踏平周朝。
“王子,晏纱来信了”,秦先生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巴彦。
巴彦看了信,嘴角上翘。
“晏纱说边城来了两个花花公子”
“王子千万不要轻心,听说周朝大殿下将临边城”
“是吗?听说他很厉害,那么我去会会他”,巴彦把玩腰间的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