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倒是一夜没睡，她没能见到墨凡，不管说什么但是能见一面就行。林慕言第二天天一亮就去找了白化，道谢并且告知实情。

“真正的窃贼是谁？”白化坐在那里听林慕言说了一大堆这件事的过程，并且感谢一大堆又道了歉，可是这个问题始终没有涉及到。

“白先生，其实……”林慕言当然知道他想知道这件事，就想用一些场面话圆过去。

顾菲和墨凡吃过早饭，顾菲吵着闹着要去上班，墨凡犹豫了一会儿，其实她只要去上班，她的同事们很可能就瞒不住，她就会知道真相。

“你让我去吧，我已经在家里窝了很久了，”顾菲晃了晃他的胳膊，柔声撒娇。

墨凡看着她：“你真的很想去？”

顾菲重重地点点头：“特别想！”

“那行吧，我送你去。”墨凡其实只是想顺带去一下她的办公室，稍微言语暗示大概她的同事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顾菲倒是很开心，也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和眼神里的担忧。

两个人一路上，顾菲也跟他讲这几天里，自己在警局是怎么过得，但是墨凡始终没有太大反应也让顾菲有点兴趣缺缺。顾菲低头玩了一会手机，突然跟他说：“这件事来龙去脉你给我讲讲吧。”

墨凡从镜子里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也不想知道了什么东西，于是他就开始讲，切口就是张娜。可是关于季晴的部分，他虽然也没有含糊其辞，但是顾菲隐隐约约觉得有的地方不太合乎逻辑。季晴撺掇自己父亲开新闻发布会的事，他也没有告诉顾菲，这件事牵扯到家里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果顾菲知道了肯定会难过。

“那么最后的惩罚呢？”顾菲想知道她在里面住了四天，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四天，那么幕后黑手呢，到底是怎么惩罚的。毕竟根据她的经验，这戒指也是相当贵重的东西了，如果判刑的话，季晴可能要在里面度过不少光阴。

“你到了。”墨凡把车停稳，把她的安全带解开，她却还是看着墨凡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墨凡叹了口气，把顾菲的碎头发别到耳朵后，“菲菲，你相信我，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顾菲大概猜到了，他可能念及情分没有把季晴送进去，但是自己却是被她陷害的，他却没有想过自己的感受，一想到这里顾菲又有些委屈。

“是这样啊，”顾菲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没有看墨凡。

墨凡也下车，抓住了顾菲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顾小姐，墨总裁，”白化站在警局门口，正笑意盈盈看着两个人。

墨凡松开了顾菲的胳膊，走到顾菲身边，似有若无地宣示着主权。白化倒也不在乎，只是走到顾菲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对不起，那天在你采证的时候发脾气。”

顾菲摇摇头：“没事。”毕竟她也被死者家属缠过，骂过，什么样坏脾气的人她也都见过，白化只能算是一般般而已。

“那你知道最终结果了吗？”白化还是没有看墨凡，尽管他能感觉到来自这个人的威压，无论是眼神里还是气场，他都在给白化施加压力。

顾菲摇了摇头，她其实也想知道，但是墨凡却没有告诉她：“昨天回去太累了，就睡了，还没来得及讨论这件事。”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想要维护墨凡，替墨凡解释。

白化点点头：“这几天也是苦了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季晴被送出国了。”

顾菲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瞳孔微张，鼻翼微动，这一切都是在说明她的震惊，顾菲凭借着自己专业的强大心理素质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着墨凡：“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

墨凡刚想解释，就被白化打断了，像是在对顾菲表达关切，却更像是在嘲讽这个决定：“这是为你好？墨先生，这么说不合适吧？”

顾菲看了一眼墨凡，又低头看了一下手表，低声说：“我先去上班了。”她只是不想留在原地，三个人的样子就像在对质，除了白化，他们两个人都很尴尬，就连面对对方也是。

“菲菲姐，你回来啦！”小陈看到顾菲倒是很开心，因为他跟江嘉鑫合作的时候，两个人都偏慢热一点，话题少，没有跟顾菲在一起工作舒服。

顾菲一回来，办公室也热闹了很多，大家都嘻嘻哈哈聊着，完全不知道外面两个人之间没有硝烟的较量。

墨凡看着白化，没有开口，白化倒是吊儿郎当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笑着把手搭在了墨凡的肩上：“墨总裁，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隐瞒似乎对顾菲不太公平。”

“可是这也轮不到你来管。”墨凡瞥了一眼他的手，白化识趣地把手拿开了。

“那顾菲已经生气了。”白化耸了耸肩膀，笑嘻嘻地看着墨凡，“希望你能好好把她哄好啊。”然后就走了。

墨凡留在原地，看着警局的大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到了车里。可是在路上，他一想到顾菲看着自己的表情和那个背影，就觉得一阵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