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淳靠在殷夙的怀里，心里却是一片荒凉，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陆泽熙问起自己的话，到底殷夙又能为自己做什么？

是的，纵然他是驱魔师，法力高强，纵然他是少帅，权倾天下，可他又能为自己做什么？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或许这样的身份尊贵的男人，可以成为她的天，遮风避雨，然而……她是妖圣，从来不会成为他的附属品。

任何一段深爱的感情，在一段时间后，都会出现裂痕，陆尔淳和殷夙之间，似乎也没能逃过这个定律。

晚上，萧老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陆尔淳，假意咳嗽了一声，“怎么了？殷夙回来了，你看起来反而不高兴了？是不是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陆尔淳顿了一下，抬眸看着萧老，“没有……他怎么可能惹我生气？”

“那是怎么了？我知道了，你是怪他一回来就忙着工作？没有陪你？”萧老大概能理解女孩子的小心思，安慰道：“他是男人，更是一个军人，军人就是这样，国家最重要，而且他这次回来，就是和你结婚的，战事结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他接下来都不会离开燕京城，会陪着你很长一段时间。”

“爷爷……”陆尔淳抓着萧老的手，“对不起……”

听到陆尔淳说对不起，萧老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对不起什么？说实话，是我欠了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萧家没有给你任何的帮助，反而成了你的累赘，如今一堆的事情，都要你一个女孩子来扛。”

陆尔淳摇头，“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对不起，爷爷，如果不是我，唐紫萱也不会有机会下毒，我现在还救不了你……对不起……”陆尔淳低着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

萧老动容，“你很少会哭的，这次……我还活着呢！我现在啊，就想看着你做个漂亮的新娘子，等你结婚了，我也暂时了了一桩心事的，剩下的，我知道你能帮我完成。”

萧老继续说道：“我之前就说过，人固有一死，我都七老八十了，活也活够了，就算继续活下去，可能就不能完全生活自理了，我可不想做个老年痴呆，影响我一世英名，这样挺好的。”

萧老越是这样说，陆尔淳的心里越是难过，她是妖圣，却救不了自己的亲人。

“好了，别这样了，你这个样子……如果被殷夙看到了，还以为老头子我欺负你了。”

“我……好像没有那么爱他了。”陆尔淳沉声说道。

萧老惊了一下，“什么意思？”

陆尔淳疲惫的靠在沙发上，“我曾以为，我很爱他，但是今天……我突然发现，我似乎并没有那么爱他，可能是失望积累了太多……”

萧老这次脸色变得很苍白，比听说自己中毒的时候还要苍白，“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对，压力太大，然后发现，我需要他陪在我身边帮我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在，他能帮我处理的事情，我自己也能处理，我不能处理的，似乎他也帮不了我，你说这想法是不是很可怕？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些没必要计较，但是现在……我突然就想去计较了……”

萧老看着陆尔淳，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陆尔淳觉得没那么爱了，就是不想结婚了，萧家和殷家必须联姻，没有殷家帮助，萧家很可能四面受敌。

“所以我才说，爱情其实就是这样，日子久了，都会消散，结婚一定要找合适的那个，你和殷夙，代表的也是两个家族，始终是最适合的，或许他最近的表现让你失望，但不可否认，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其他男人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