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缘,请将吾葬于无名,吾心甚慰!谢!”
“这个,算是遗言吗?”正太一脸的不解,这人选择死亡的方式还真特别。
白衣绅士轻叹了一声,“想来生前也是百般不如意,既如此,死者为大,我们就了了她的遗愿,算了积了件功德吧!”
望着那银色面具下紧闭的双眼,他的心没来由的划过一丝苦涩。
“二弟,这吊篮说不定一会就会沉了,你把她抱上来先抱上来安置在甲板上,我们明天再找个好点的地方把她葬了吧!”
“好吧!”
北冥应着,将人连人带被一起抱了起来,递向白衣绅士。
“大哥,接一把!”
白衣绅士接手轻轻的抱起,将她放在了甲板上,整理好被子,细细的打量着面具下的眼,一种奇怪的感觉浮上心头,仿佛眼前之人并未死去,只是沉睡了般,他慢慢的伸出手,将一缕落在面具上的秀发轻轻地抚顺向她的耳后。
而此刻,黑暗中的余织梦,正依旧不甘的追寻着黑暗中声音的主人,心灰意冷之余,只感觉身体被什么狠狠的拉扯着,飘荡的身躯停了下来,脸上也传来了痒痒的感觉,她欣喜的用手一抓,居然被她抓到了实质性的东西,她定定的看着,看着,眼前渐渐光亮起来,眼前这张望着自己的脸,她的手,是抓到他了吗?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她费力的睁大了双眼,看见面前这张由平静转为惊愕的脸,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妈呀,诈尸啦!”接着,就是呯的一地声有人倒地声。
接着,是一声急促的呼唤。
“大大哥,你你还不快放手,快过来!”北冥有些惶恐的催促。
白衣绅士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望着自己突然被人握住的手,全身拔凉拔凉的,吓得赶紧甩开,跑向北冥身边,连声作辑道:
“大仙,对不住,对不住了,我们无意冒犯,大仙放心,我们一定按您的遗愿,将您葬于无名”
看着原本一身白衣似仙而此时形象被毁一地的白衣绅士,余织梦心下了然几分,转而想到自己死前种种,心又沉了几分,算了,为免吓着人家,还是作个失忆者吧,当下便不冷不热的开了口。
“那个,请问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那个对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看见你掉在水里,就把你给救上来了,这不,刚把你救上来,你就就醒醒了!”白衣绅士没敢用活了二字,天知道眼前这神秘人物是什么状况?死而复生?
“掉水里?奇怪,我怎么会掉水里的?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二人又是一阵错愕,但心下也安定了不少,心想既然是失忆,看这情形,诈尸的可能性不大,也可能是服用的安眠药有假成分,才至于出现这种带副作用的死而复生症状,嗯,一定是这样的!这般想着,白衣绅士也就坦然了些。“
“你不会是失忆了吧?你可是吃了那么”
“二弟!”白衣绅士立马打断了北冥的话,“来,先把三弟扶进去,别折腾出病来了!”
边走边朝北冥使着眼色,待将正太扶进舱内,他小声对北冥道:
“既然她失忆了,那些不好的就不要再提了!”
安顿好正太,二人回到甲板处,见余织梦正靠在那里望着天空出神。
“有时候,有些事,忘了或许才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白衣绅士走近她面前,望着斗篷下略显单薄的身子,
“冷吗?”说着,他脱下身上的白色外套,带着丝热热的余温,披上了她的肩头。
“谢谢”
“不用客气!”白衣绅士顿了顿,又道:“我叫钱和玉,这是我的二弟北冥,里边那个是我三弟伍正太,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我?我好像不记得了!”余织梦喃喃道,想起自己的名字,就如同一场痛苦的烙印,她望着天空那弯血色的月亮,想起无尽黑暗中被人呼唤的那声月儿!
“星辰如墨,唯有血月,就叫我孤月吧!”
“孤月?孤月!嗯,人如其名,却是好名字!”钱和玉望向孤月的侧脸,斗篷下铺质面具在小船类光映射下褶褶生辉,虽然知道这可能并不是她的本名,但他就是觉得,这名字像是为她天生而定的,眼前失忆的这个人,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一团谜。
“钱先生,请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叫我和玉吧,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玉哥!”
“好!我就叫你玉哥吧!”孤月看向钱和玉,向他伸出了手。
“玉哥,谢谢你!”
钱和玉回握住她的手,怔然了半晌,才说道:
“不用谢!孤月,你放心,以后有我!”说罢,他抽回手,转过头去,掩去脸上那抹灼热的红晕,轻咳道:
“对了,我们现在在澳门境内海域上,今晚我们就先住附近的酒店,明天,我再带你回澳门的住处,你看这样可好?”
“我如今暂无去处,但只怕此番多有打扰,而且我也不想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不知你家里,可都还有些什么人?”
“你放心,保你无忧!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酒店吧!外面寒冷,我们进舱去等候,一会就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