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牛爷可能中了尸毒。”李寻迅速抬起牛爷受伤的胳膊,一把扯掉上面的纱布。
“你干嘛?”大夫用力将李寻推开。
李寻指着牛爷手臂上发黑的伤口,斩钉截铁地说:“不好,真是尸毒,看样子已经发作了,我得马上去找佗爷求药。”
大夫一边拎着李寻往门外推,一边训斥着:“什么尸毒?你毛还没长齐呢懂个屁,我在医院干了几十年,还用你来教我怎么看病,赶紧给我滚出去。”
“放手,我自己会走。”李寻挣脱大夫的拉扯,将身上的衣服抚平,昂首走向门外。
可就在开门的一瞬间,李寻愣住了,他发现门外的大康、瘦猴、安琪正在接受两名警察的问讯。
李寻不禁担忧起来,此时如果自己一旦被警察扣留,势必会耽误牛爷的救治,短暂的犹豫后,他决定放手一搏。
李寻挺直腰杆,面带微笑,一副从容地向医院的走廊出口走去。
大康、安琪、瘦猴似乎全都明白了李寻的用意,三人竟对他连瞟都没瞟一眼。
李寻加快了脚步,眨眼间将警察甩在了身后,正当他暗自窃喜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名警察的喊声:“你等一下!”
此刻,空气犹如静止了一般,李寻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有事吗?”李寻极力保持镇定,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气势。
“你们认识吗?”警察犀利的眼神在李寻和安琪等人之间回荡。
“不认识。”李寻和安琪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事了,你走吧。”警察对李寻摆了摆手。
李寻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荡漾起一丝侥幸地笑意。
安琪等人用余光确认李寻已经进了电梯,全部变得放松起来,面带笑意地回答警察提出的问题。
李寻以冲刺的速度跑向医院大门,慌乱中拉开一辆桑塔纳的车门。
“师傅,去八大胡同,越快越好。”李寻将一百块钱拍在了司机的大腿上。
“得嘞,咱们绕近路,十几分钟就能到。”司机笑嘻嘻地将钞票收入怀中。
顿时,汽车发动,司机猛地一脚油门,汽车蹿出好几米远。
李寻调整好坐姿,无意间目光与司机撞到了一起。
李寻大吃一惊,说:“三炮!怎么是你,自从上次在孙瞎子的丧宴上见过你之后,很长时间就没再碰到你,最近怎么样啊?”
“嘿,原来是你小子啊,真是太巧了。我听说医院这边活多,所以每天都在这里拉人,你怎么也在这儿?最近还去鬼市吗?如果去记得给我打电话。”三炮随手将一张名片递给李寻。
李寻笑着点头,催促三炮再开快些,此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孙瞎子,以及孙瞎子媳妇的面容。李寻很想问他与孙瞎子媳妇的瓜葛,但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好做罢。
三炮加了一节车档,边踩油门边说:“你最近还倒腾古玩吗?听说古玩行挺乱的,你可要小心啊。”
“古玩行一直都乱,我都习惯了。”李寻淡淡地回道。
三炮眼珠子差些掉出来,侧头低声说:“听说了没?昨儿出人命啦,有个叫刀疤的被人给砍死了!据说是因为倒腾古玩不守规矩。”
“真的?太好了!”李寻拍手叫好。
哧……
三炮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住,问道:“哥们,你跟刀疤有啥过结,至于下那么狠的手吗?昨晚的事是你找人干的?”
李寻一本正经地回道:“绝对不是,主要是他坑过我几次生意,所以对他多少有点不满,但还不至于雇凶杀人。”
三炮半信半疑地说:“好吧,不是你最好。你现在去八大胡同干嘛?”
“找人求药,救命的药,所以咱们得快一点。”李寻催促道。
三炮试探性地问:“找佗爷?”
“你怎么知道?”李寻为之一怔。
三炮说:“八大胡同里他的医术最好,大人小孩都知道这事,可是今天你怕是见不着他了,他好像出远门了,昨晚我送他去的火车站。”
李寻吃惊地看着三炮:“什么!”
三炮不耐烦地说:“你瞪我干嘛?还去不去啊?”
李寻摸着下巴思索着,他在想三炮的话是否属实,即便是真的,如果佗爷又回来了呢?总之,不去他家亲自看看,实在是心有不甘,毕竟,整个北京城也只有佗爷才能就牛一眼的命,所以此刻他并没有多余的选择。
“当然去,把油门踩到底。”李寻又掏出一百块钱,狠狠地拍在了三炮的腿上。
三炮见到钞票,整个人变得精神百倍,迅速将车档挂到了最高,油门也踩到了底,整辆车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驰在狭窄的胡同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