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追问:“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牛爷诡笑着:“你想不明白借刀杀人是怎么回事,对吧?”
安琪嘴角浮现出丝丝笑意,无比自信地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刀疤是毒蝎的手下,而毒蝎生性多疑,最讨厌背叛。牛爷是用真梅瓶打消了刀疤的疑虑,随后又将梅瓶偷了出来,到时候刀疤没有梅瓶可以上交,毒蝎不就怀疑他私吞了吗?”
瘦猴感叹道:“好一招借刀杀人,牛爷,佩服啊。”
安琪继续说:“既然梅瓶回来了,我们也该开始新的计划了。”
“什么新计划?”李寻佯装出一无所知的模样,其实他太知道安琪要说什么。
安琪一本正经地说:“寻找郑和沉船宝藏的计划,不能再拖了,绝不能让毒蝎那帮人抢了先。”
李寻和瘦猴相互对视着,两人对安琪的话半信半疑,李寻认为眼下还不是做决断的时候,谁能保证毒蝎与安琪不是一伙的呢?
总之,在古玩行混饭吃,永远要先想到最坏的结果,前段时间因为大意丢掉了聚古斋,倘若又一个不小心,岂不是要丢了性命!
嘀嘀嘀……
瘦猴的手机响了起来,瘦猴转身走了几步,确认周边没人,方才按下了接听键。
约一分钟后,瘦猴挂断了手机,面色十分凝重。他刚准备开口对李寻讲话,不料牛爷手机也响了。
牛爷撇了一眼手机的来电显示,果断按下接听键,并开了语音免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手机中传来男人的声音:“牛爷,你真不愧是老江湖,那个叫毒蝎的女人差点杀了刀疤。”
“差点?难道刀疤还没死?”牛爷猛地一惊。
“毒蝎让他戴罪立功,还命令他一天之内找到梅瓶。”
牛爷猛地挂断手机,微微摇着脑袋,嘀咕道:“都说毒蝎眼里容不了沙子,今天怎么会饶了刀疤一命呢!”
“毒蝎果真越来越难对付了,真不知道下一次与她交手会是怎样的情景。”安琪忧心忡忡地感叹道。
大康嬉皮笑脸地对安琪说:“美女,别怕,我给你免费当保镖。”
安琪白了大康一眼,只身一人往院子的空旷处走去。
此时,每个人心中各自琢磨着属于自己的事情。
瘦猴俯在李寻耳边,说:“你跟我去王二爷家一趟,马上就去!”
李寻十分不解:“啥事?为啥是我?”
瘦猴补充道:“去了之后,你就全明白了,另外咱们得带上那只蟋蟀罐罐。”
李寻不知瘦猴在卖什么关子,但也点头应下。
几分钟后,安琪匆匆地离开了,她要去找鲁尼商议应对的办法。
李寻、瘦猴、大康也准备着去见王二爷,三人临走时,看到牛爷坐在庭院内抽着闷烟,神情有些落寞。
李寻从家中取了那只宣德蟋蟀罐,便直奔王二爷家,一路上大康喋喋不休夸赞安琪长得漂亮,但李寻与瘦猴却一言未发。
李寻已经从瘦猴的眼神中读到了不安,甚至是恐惧。
在李寻的印象中,瘦猴几乎没有过这种情况,他猜测难道王二爷也卷入了生肖梅瓶的争斗中了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眼下琉璃厂又有谁是干净的,是可以绝对信任的呢?
几支烟的功夫后,三人到达了王二爷家。
王二爷将三人迎进屋内,长叹一口气说:“哎,有些事真是不由人啊。东西带来了吗?”
瘦猴冲李寻一摆手,李寻赶忙将蟋蟀罐摆在了桌上。
王二爷抚摸着蟋蟀罐,顿时老泪纵横。
大康压低声音趴在李寻耳边说:“表哥,这瓷罐子是不是装他先人骨灰的?”
李寻用冷眼击退大康,转而对王二爷说:“二爷,既然你这么喜欢这蟋蟀罐,那就送你了。”
其实,李寻一点都不舍得将它送人,这可是绝世少有的宝贝。
王二爷抹着眼泪说:“我年轻的时候不占别人的便宜,老了更不占,这蟋蟀罐多年前就是我的,后来别人坑走了,没想到一晃眼又回来了,真是跟做梦似的。”
瘦猴说:“知道二爷喜欢这东西,所以才给二爷送来,您老就留着吧。”
“好好好,留着,但我不白拿你们的东西,我用一样东西跟你换。”
李寻来了精神,说:“啥东西?”
“一首打油诗。”王二爷不急不慢地说。
顿时,李寻、瘦猴露出了惊愕的神色,他们想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首打油诗能抵得上这件大明宣德蟋蟀罐的价值,毕竟前段时间北京瀚海拍卖行刚拍了一只与它无异的蟋蟀罐,成交额逼近三十万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