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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痛下决心

李寻见状,走到瘦猴面前,拉着他躲在一旁,两人低声商议起来。

李寻说:“猴叔,这女人有钱的很,不如咱们先借她的钱度过眼下这一关,大不了到时候多还点利息给她。”

瘦猴瞪李寻一眼,说:“你是被女色蒙住眼了怎么着,她是个什么来路,咱们都不知道,谁能保证她这不是在下套,别忘了刀疤和钱庄的人刚走,可不能再走险棋了。”

李寻用余光打量着安琪,点燃一支烟,随之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李寻对安琪说:“安小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今天就到这吧。”

“我明白了,摆明了是信不过我,那我就不死皮赖脸的待在这了。有事来这个地方找我,我的导师鲁尼想和你见你一面,就是上次咱们在全聚德聊到的那位美国商人。”安琪将一张名片丢在桌上,大步流星地朝店外走去。

瘦猴望着安琪离开的背影,感叹道:“这姑娘不简单,就是不知道来路正不正。”

安琪走后,聚古斋内只身下李寻和瘦猴两人,气氛变得安静而沉闷。

李寻瞥一眼名片,随手将其丢到一旁,神情悲苦地吐着烟雾,淡淡地说:“看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把聚古斋交出去。”

“对手肯定以为我们宁愿交出梅瓶,也要保住聚古斋,结果咱们恰恰反其道而行。”

李寻担忧地说:“对手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绝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要多小心才对。”

瘦猴摇头苦笑:“唉,没想到老了,又赶上这么一档子事,如果李爷还活着,估计这帮小王八羔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哎呀,说什么都没用喽。”

李寻捶打着胸口,极其失落地说:“聚古斋到底是败在我手里了,后悔当初没听老爷子的话啊,这回我们李家算是丢人丢大发了。”

瘦猴鼓舞道:“小寻子打起精神来,天还塌不了,当年李爷白手起家,愣是把聚古斋做成了琉璃厂里的一号店,你也一样,不比李爷差。再说了咱们手里有生肖梅瓶呢,没啥大不了的。”

李寻迥然一笑,说:“我爹的眼力好,可我不行,古玩这行靠得就是眼力,我本领不到家啊,再想翻身怕是有点难喽。”

“哎,我记得李爷活着的时候写过一本笔记,里面全是鉴别古玩的要诀,可惜都被他烧了,李爷临死前还提过这事呢。”

李寻追问道:“那还说什么啊,都烧没了。猴叔,你刚才说我爹最在乎的不是聚古斋,那是什么呢?刚才你正要说的的时候被安琪给打断了。”

“嚯,你小子还记着呢,你说李爷最在乎的是什么啊?这么一会都来了好几拨人打听它的下落了。”

李寻难以置信惊呼:“什么!居然是生肖梅瓶!”

瘦猴递给李寻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拿起桌上的玉壶春瓶看了起来。

瘦猴自言自语说:“老接新,手艺不错。”

李寻焦急地问道:“猴叔你先把那个破瓶子放下吧,跟你说正事呢,我爹去世的那晚还说什么了?”

“说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然后生几个大胖小子,以后在他坟前多磕几个头,他也就含笑九泉了。”瘦猴边看玉壶春瓶,边回应李寻,“还说以后让你多关照我,千万别断了我酒喝。”

此时,李寻内心有些不爽,他不知道瘦猴是在重复李爷生前的话,还是信口开河的杜撰。

“猴叔,你看着我认真的说,是不是我爹坚信沉船宝藏是真的?所以才会把它看得那么重?”

“算是吧,如果你想要揭开郑和下西洋的沉船宝藏的秘密,那就先想办法凑齐生肖梅瓶吧,看现在的势头,比十几年前还要凶险。玩古董要钱,寻宝探险那得玩命,可要考虑清楚了,再说了真假不一定呢。世间的事不能只靠信,该没有的还是没有。”

李寻低头不语,他在琢磨如何才能将十二生肖梅瓶凑到一起。

瘦猴指着玉壶春瓶问道:“好啦,生肖梅瓶的事先放放。你刚次说这瓶子在潘家园见过,确定吗?”

李寻回忆说:“没错,摊主是个大胡子,还坑了我两个汉堡呢,哎,也怪我自己不长记性,让这么一个假东西绕了一大圈,又高价回到了我的手里,难道那摊主和刀疤他们认识?我得抽空找他问问去。”

“拉倒吧,就算是串通起来坑你,你又能怎么办?有什么证据呢?反倒是聚古斋的房契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想赖都赖不掉。”

瘦猴的一番话,令李寻羞愧难当。

“不说了,既然不打算留聚古斋了,那咱们就尽快把店内的货盘点一下吧,省得到时候钱庄的人来了不方便。”

“也好,现在聚古斋是店大货少喽。”李寻环顾着店内的陈设。

李寻找来一堆纸箱锦盒,开始逐一将店内的古玩打包装箱。

当李寻伸手去搬货架上的景泰蓝方瓶时,突然,重心不稳脚底一滑,整个人朝另一侧的墙摔了过去。

此时,多亏了瘦猴眼疾手快,一把将李寻手中的景泰蓝抢到自己怀中,但李寻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李寻身子刚一着地,只听着背后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声响,墙体竟然被他撞出来一个窟窿,原来这是一道空心墙。

李寻忍着疼痛向里面瞄了一秒,顿时,脸上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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