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李寻对钢哥毫不信任,但还是想听听他所谓的好办法。
“那就说说看吧。”李寻点燃一支烟,吐着烟雾。
瘦猴火冒三丈,骂道:“呸,你别听他的,肯定又是坑人的招,他就是一个混蛋,对门雅集堂就是被他整垮的……”
钢哥歪着脑袋反驳:“这么说话可不厚道,我开钱庄做的是你情我愿的生意,谁来借钱,我就给他钱,我没强迫过谁必须来我这借钱吧,如果牛爷的儿子不好赌,雅集堂能有今天吗?”
李寻对瘦猴劝慰道:“猴叔,你先消消气,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咱们已经没有多少路能走了,他说好说坏,咱们全当一乐。”
“这就对了嘛,还是李老板识时务。”钢哥朝李寻竖起大拇指。
钢哥继续说:“是这样的,前几天我撞见铁拐强了,他最近好像在收货,叫什么来着……”
“大明生肖梅瓶。”李寻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钢哥充满期待地说:“对对!就是那么个玩意,具体干啥用的,我就不清楚了。李老板你有吗?不用多,只要给我两个,咱们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
李寻回应道:“我有的话还会跑你那借钱吗?那玩意全世界就没几件,你这口气不是一般的大,张口就要两个,我还是还你钱吧。”
钢哥脸色一沉,失望地说:“唉,铁拐强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既然李老板没有,那我就只能按规矩办了,兄弟们,把聚古斋的匾额摘下来。”
“好嘞。”
三五个小混混应声往店外走去。
瘦猴赶忙上前阻拦:“慢着,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呦,听瘦猴的话音,好像手里有生肖梅瓶啊,兄弟们,暂且别摘匾了。”钢哥兴冲冲地看着瘦猴。
“我手里没有那宝贝,但是我倒是能想想办法把它弄来,不过需要点时间。”瘦猴坚定地说。
瘦猴趁钢哥不注意,冲李寻递一眼色,李寻会意点头。
李寻帮腔说:“猴叔,不能答应他,生肖梅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未等李寻把话讲完,几个小混混便捂住了他的嘴巴,硬拖到了门外。
钢哥拍着手说:“猴叔,你不会拿我逗乐吧,兄弟我可不是吃软饭的,咱们千万别撕破了脸,那么样对谁都不好。”
瘦猴仰着脑袋,底气十足地说:“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先把小寻子放了吧,他身上还是有几根硬骨头的,绝不会赖账逃跑。”
钢哥冲手下的弟兄们递一眼色,几个小混混将李寻放开,李寻一个健步来到瘦猴跟前,伸开胳膊将其挡在身后。
李寻大吼道:“我李寻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和瘦猴没有任何关系。”
钢哥笑道:“刚才没关系,现在有关系了,我道上混的人,就是不怕有人赖账。再说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聚古斋的铺子在琉璃厂,房契又在我手里,谁怕谁啊!弟兄们,咱们走!猴叔,我等你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钢哥一挥手带领着手下出了门,忽然又觉得不放心,于是对身旁的两个小弟,悄悄地说:“你们两个留下,找个地方给我盯紧喽。”
两个混混应声退下,躲在距离聚古斋不远的茶馆里蹲守。
李寻见钢哥等人已经退下,赶忙起身将店门关上,急匆匆小跑到瘦猴跟前,说:“猴叔,他们都走了,咱们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此时,瘦猴猛然扬起手对着李寻的脸挥了过来,可当即将抽到李寻的时候,他的手掌僵在了空中,稍稍停顿后,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李寻一把握住瘦猴的手腕,愧疚道:“猴叔,是我给你丢人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瘦猴叹息道:“哎!你给李爷丢人了。罢了,不说了,咱爷俩还是想想怎么样过这一关吧!你先一五一十把玉壶春瓶整件事跟我说一遍,我倒要看看这帮小崽子摆的什么龙门阵。”
李寻从吴云山上门如何求货,说到自己四处找货,最后在绝望之际,遇到了上门卖货的老汉,但由于自己没钱,只能拿着房契去钱庄借钱,并立下了字据,然后有了今天这出戏。
瘦猴听完李寻的讲述,身子一软蹲在了座椅上,冷笑着说:“好一个连环局啊!”
“猴叔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商量好的?其实我这么想过,但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了?”
瘦猴指着李寻说:“哼,问题出在你自己身上!明白了吗?”
“唉,是啊,谁让我眼力不够呢!”
瘦猴微微摇头,指着桌上的玉壶春瓶说:“眼力不是关键,问题出在你的心里。是你太贪了,人只要一贪,再简单的事也都看不明白。所以,卖你货的人故意拿了几块上等老玉做幌子,目的就是让你起贪念。其实,整件事有个最大的漏洞,你却没能发现,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