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几声清脆的公鸡啼叫声荡漾在老北京胡同内。
李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与其说他在为吴云山而发愁,不如说是为聚古斋的未来惆怅。因为,等过完今天,距离抵押房契的最后期限,就只剩下紧巴巴的两天时间了。
现在摆在李寻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尽快催促吴云山拿钱提货第二自己先筹钱把房契赎回来,然后静等吴云山上门。
相比之下,第二招是个两全之策,既不会令聚古斋处在摇摇欲坠的悬崖边上,同时也为做成吴云山的生意解除了后顾之忧。
可问题的关键是去哪筹集那么多钱赎房契呢!自己借的六万块钱本金加利息不是个小数目。
李寻思忖再三,无奈地摇着头,他决定还是再等等吴云山,大不了今天再给他秘书去个电话,但无论如何都要争取这两天把事情搞定。
李寻起床穿衣,点燃一支烟,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没想到牛爷居然也有件生肖梅瓶,看来多年前那场琉璃厂的争斗,他没少参与啊。”李寻自言自语嘀咕着。
说话间,李寻将两件生肖梅瓶摆在桌上,细细端详起来:“难不成这生肖图案是藏宝密码?我一定要想办法揭开生肖梅瓶神秘面纱。”
李寻手中的香烟还未抽完,数道阳光便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屋来。两件梅瓶在桌上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晕,李寻揉了揉干涩的双眼,缓缓起身伸着懒腰活动筋骨,然后将梅瓶放回夹层内。
李寻匆匆洗漱完毕,随意吃了几口糕点,骑着那辆破旧的凤凰自行车朝聚古斋方向去了。
等到达聚古斋时,李寻发现琉璃厂大街竟只有牛爷的雅集堂店铺的门开着,其余的都还是紧闭状态。
李寻把自行车停靠在聚古斋门口一侧,又在车身上加了道锁,清了清了嗓子,准备开门迎客。
一直到了八九点钟,琉璃厂街上的门店逐渐开门迎客,但可惜街上的人流并不多,稀稀拉拉地都是些来此看热闹的外地游客,根本不是古玩行当里的买主。
李寻掏出手机查看是否有漏接的电话,结果来电显示里面空空如也,反倒在消息区看到好条关于买房的短信。
“呵,我敢打赌长安街上的房子顶多卖八千一平米,还跟我扯三万,当我傻啊。”李寻笑着删除房地产商发来的广告。
房地产三个字让李寻瞬间再次想起了吴云山,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心想这会儿那位女秘书也应该上班了,于是调出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喂,美女,我是聚古斋李寻。”
“嗯,你就是不说自己是谁,我也能听出来,是不是又想打听吴总的消息啊?”女秘书娇滴滴地回复道。
“没错,这难道不是我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事吗?”李寻缓缓地说。
“也对呀,那我就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吴总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他将乘坐明晚的飞机回国,另外他还嘱咐我准备十万块现金,我也都准备好了。”
李寻兴奋地说:“那太好了,是不是后天一早就能到北京啦,那我就在聚古斋内等着吴云山光临了。”
顿时,李寻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心情大好,于是和女秘书又调侃了几句,方才挂断手机。
正当李寻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畅想时,聚古斋门外来了客人。
“侄儿,是不是光顾着闷头发财了,连到奇珍堂喝茶的功夫都没啦。”
铁拐强拄着一副铁拐站在聚古斋门口招呼,李寻见状为之一惊,心想他怎么来了,自从上次在老爷子丧宴上与他聊过几句后,就再未谋面。
常言道来者为客,李寻将心中疑惑放置一旁,起身对铁拐强笑脸相迎,说:“发什么财啊,托街坊邻居们的福,能在琉璃厂混口饭吃就不错了,强叔可是稀客,今天怎么着有空到聚古斋来了。”李寻边说边将铁拐强扶到店内坐下。
“这叫什么话,我天天都有空,就是这条腿不方便,不然我天天来聚古斋喝茶,真是的。”铁拐强把手中的铁拐放到身旁,笑嘻嘻看着李寻。
李寻被他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惹出一身鸡皮疙瘩,赶忙岔开话题说:“既然强叔喜欢喝茶,那我就把珍藏的好茶拿出来让你尝尝。”
李寻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包大红袍,用盖碗为铁拐强沏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