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翠转头对温老太傅一笑,道:“老太傅放心,民妇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旭儿,你来说。”
季文旭往前一步,躬身道:“回禀大人,学生与兄长在考试之前,曾在考场外的一条小巷子里遇见过马逸,他故意嘲讽学生说学生母亲是做生意的什么东西都卖,是不是连试卷也能卖?当时学生没忍住,想揍他,但被兄长拉住了,后来马逸还说有些人穷极一生最终却什么都没得到,有些却能轻轻松松就稳坐高位,而有些人只能一辈子活在烂泥里,学生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不曾搭理。”
堂上三个人对视一眼,一个个脸上都是意外,唯独老太傅脸色变了变,目光好似要吃人。
“你自称学生就该知道,当着你老师的面不能说谎……”
温老太傅的话都还没说完,季文旭就偏头怼了回去:“那么太傅大人,你可有看见马逸和学生说话?”
“老夫一直在温家养病,不曾去过考场,自然未曾见过。”老太傅皱了皱眉。
季文旭就说:“既然太傅大人都不曾见过这个马逸同学生说话,大人又怎能判定学生是在说谎?”
老太傅脸色变了变,季文旭又继续说:“倒是这个马逸,他自己的同乡都说他乡试县试,府试院试都是靠作弊才走到这一步,可见人品差到了何种地步!学生虽年纪小,见识不足,但尚且知道廉耻,从母亲将学生送去学堂开始,便一直用心学习,自己努力走到今天,如今反倒被人冤枉作弊卖答案,既然如此,学生还不如回乡种田,参加科举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他如此咄咄逼人的话,竟是逼得老太傅说不出话来。
老太傅冷眼看着季文旭说:“黄口小儿,你可知……”
再次被季文旭打断:“学生有幸曾见过皇上,短暂的相处知道皇上是贤君,廉政爱民。但没想到如此贤君,也阻止不了朝廷下一群啃皇粮,吃闲饭的蛀虫!国之耻辱,叫邻国看了笑话!悲哀!”
“季文旭!”老太傅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是谁教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季文旭直视老太傅,冷冷道:“怎么,现在的朝廷由老太傅做主了?还是说了皇上的臣民,说句话实话还要被诬蔑大逆不道?既然太傅大人教子如此,那么我倒是想问,你家小姐未出阁怎么就学会了那等狐媚子的事,勾引有妇之夫?”
温锦之前做的事情,可是京城的好大一件饭后谈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就连深宫皇后都有所耳闻。
他一句话将老太傅堵得无话可说,一时之间竟然没一个人张口反驳。
诸葛怀玉和张仲承连忙偏头,以免自己等会笑出声,惹来麻烦。
“你们温家的人自诩名门,可却视人命如蝼蚁,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将人残害,”季文旭继续说,“自家亲人还能残害,可见老太傅你的廉洁也是装出来的吧。”
“你……”老太傅差点叫他气得晕厥过去。
季文远往前一步,不动声色挡在季文旭身边,淡淡道:“大人,学生与旭弟能上学实属不易,不可能作弊,若大人不信,大可当场考验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