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季文旭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把抱住陈金翠的腿，扬着脖子看她，“你没事吧？”

陈金翠心想自己昨天晚上晕过去，肯定把这小家伙吓坏了。

她弯腰把人抱起来，摸摸他的脑门：“昨晚吓坏了吧？”

季文旭点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爹说旭儿是男子汉，不能哭。但旭儿昨天还是哭了……娘，爹也好担心……”

陈金翠顿时有些不好意意，昨晚气氛倒是很好，季平趁着亲她的时候打算顺水推舟，在做点别的。谁想陈金翠忽然两眼一翻装睡了。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季平没有办法，只好搂着陈金翠憋了一个晚上。

今天先生家里有事，放一天课。季文旭一早上起来，看了会儿书，便搂着陈金翠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学堂里的事情。

“……文远哥真厉害。”季文旭跟在陈金翠脚后边，打算跟着她一起去河边，“先生每次上课都要夸他。”

陈金翠便逗他：“那先生有没有夸你？”

季文旭挠挠头，不好意思，“没有，先生还罚了我。”

季文旭这小孩儿有点皮，但绝对不是那种不爱学习的人，先生罚他肯定有别的原因。

陈金翠便故意板着脸问：“是不是你在学堂里没好好学习？先生教课的时候睡觉？”

“没有！我没有睡觉！”季文旭生怕陈金翠生气，连忙否认，“我被先生罚，是因为……是因为我帮他们写作业……被发先生发现了……”

她就知道！

陈金翠叹了口气，反手摸了摸季文旭的头：“那是你该被先生罚。他们要是不懂，你可以给他们讲解，但不能帮他们做知道吗？”

季文旭生怕自己的头发又被陈金翠揉成狗窝，连忙抓住陈金翠的手，“我知道。先生说了，我现在帮他写作业可以逃过先生的责罚，但他们什么也没学到，害的是他们。”

洗完衣服回来，陈金翠又去给菜地浇了一遍水，再回来见季文远和季文旭两个人正各自摊了一本书，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季文远看见陈金翠过来，连忙站了起来：“二婶娘。”

陈金翠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就算自己长得并不和善，但也不可怕啊，可除了季文旭之外的季家其他小孩儿，总是怕她。

连四房只有三岁半的季文川和她打招呼的时候，都只敢躲在王氏后面小声喊二娘。

“坐着啊，站着干嘛。”陈金翠无奈。

季文远看看她，走过去从包里拿出一吊钱塞到陈金翠手里：“我娘让我给你的。”

陈金翠一挑眉：“你娘呢？”

“我娘说她没脸见你，不敢来。”季文远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娘就那样一个人，我也不可能不认她……”

陈金翠点点头，将钱收好，“没事，你该干嘛干嘛，这跟你没关系。别人帮不了她什么，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

季文远点点头，重新在桌子边坐下和季文旭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