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纳闷儿，“他是咋抓的？”

小五摇头。

“管他呢，小五，走，跟姐去给兔子搭个窝……”

……

第二天，云雀早早起床，给兔子喂了草，便打着捡柴和的幌子，又带着小五上山了。

本以为那少年已无大碍了，可当两人撩开洞口的藤蔓，却见他虚弱的躺在干草铺上，眉心紧蹙，水葫芦空空的倒在一旁。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少年睁开眼，微微偏过头，薄唇向上弯了弯，嗓音低哑的唤道，“雀儿。”

“你怎么了？”云雀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筐。

“你来看我了。”他单手撑地，试图坐起来。

“别动。”云雀两步上前扶住他，触手便感觉到少年的身体在轻微颤抖。

“我没事，就是有些口渴。”他额上汗珠细密，如墨般散落的黑发被浸湿，缠绕着修长的脖颈，唇角一勾，竟生出几分魅惑。

云雀一手搭上他的额头，那温度高的让人心惊。

“你发热了。”她语气发沉，脸色很不好。

外伤后的发热，显然是发炎感染的症状，要知道这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足以要人性命。

少年却不甚在意，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望着她，“今日又带什么吃的来了？”

“你从啥时候开始感觉浑身出汗，忽冷冷乎热的？”云雀答非所问，手伸向他的衣襟。

“……”少年一动不动的躺着，目光从她粉嫩的脸蛋儿慢慢向下，落到自己袒露的胸口上，心想这已经是第二回了，他必须得对人家姑娘负责。

“雀儿，我……”

“你伤口感染了。”看着他肿胀溃脓严重的左肩，云雀深深吸了口气。

“感……染？”

“就是溃烂，从皮肉到经络，到骨子里，不及时医治会要命……”她垂下眼，欲言又止。

少年沉默了，表情却无惶恐，只是深邃如渊的眸子里透出些许遗憾的神色。

“雀儿，我要是死了……”他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留给人家小姑娘的，便道，“就是做鬼也要跟在你身边儿……”

“呸呸呸！”云雀背后冷不丁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粗暴的打断他，“你是咒我呢，还是咒你自己？”

“护着你……”少年把后半句说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我用的着你护着？还是说少废话，省点儿力气吧，保住小命，别让阎王给召去了！”

云雀鼻孔朝天，三两下拉上他的外袍，连竹筐都没拿，风风火火的又往山洞外跑去。

……

“小五，你觉得他是好人么？”

“不管他以前是不是好人，咱总不能见死不救，对不？”

“不是有句话说，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么？”

云雀觉得自己可能上上辈子欠他的，所以上辈子还没活完呢，就火急火燎的赶着这辈子来报恩了。

本来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得顾着他，这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