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人反应,就拽着小五一溜烟儿跑的不见影。
……
为了打幌子,姐弟俩人从前山一路捡柴,回到村子里,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还没进门院门儿,便听见朱氏的骂声,“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东西!老云家作孽哟!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云雀正寻思,谁又踩到老太太的尾巴了,就见陈氏咧着嘴打招呼,“哟,雀儿,一大早就去拾柴啦?正好,给三婶儿留下点儿烧灶。”
“嗷”上房里拐着弯儿一嗓子嚎,音调又拔高了几个度,“狼心狗肺的小崽子,净帮着外人使坏!心尖儿毒!见不得我好!老天爷咋就不收了她呐!”
于是,云雀明白了,朱氏这是在骂自己呢!
可她到底哪儿招惹老太太了?至于被这么恶狠狠的诅咒?
无缘无故,进门儿就糊一脸毒骂,云雀脑门有点儿冒火,转念一想,跟泼妇撕也占不着便宜,还得连累便宜老子和包子娘一块儿遭殃,便冲上房念叨,“呸,反弹反弹!”
小五仰脸看她,大写的莫名其妙……
陈氏见云雀压根儿不搭理她,又理直气壮的去支使小五,当真是脸大无边。
“柴禾山上的多是,要用自个儿捡去!”云雀睨了她一眼,冲小五一扬下巴,“走。”
“你、你、你个丫头片子,咋跟三婶儿说话呢?一点儿规矩都没有!往后也是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就该卖了你,让你留在老云家祸害……”
陈氏叉腰跳脚,讨不到好处就翻脸比翻书还快,和周氏一唱一和,骂的此起彼伏。
云雁正在喂鸡,见不省心的俩人回来,忙放下活儿,“上哪儿去了,一早不见人影。”
“娘呢?”云雀伸着脑袋往西屋望了眼,问道。
“跟爹去河边儿了,说是打算开片菜园子出来,饿了吧?屋里留着饭呢。”
乡下散地不值钱,只要勤快肯干,随便种个两块儿,菜就足够一家子吃的。
云雀掀开桌上倒扣的簸箕,杂面窝窝和稀粥还温着,旁边还有一小碟酱菜。
可能是分了家,再也不用看朱氏脸色的原因,连粗茶淡饭都变得可口。
她啃了口窝头,趴在窗棂上含糊不清的问,“姐,奶为啥又骂我?”
“那能洗衣裳的水车是你捣鼓出来的吧?”
云雁挺无奈的压低声音,要是朱氏这么骂自己,她恐怕早就羞愤的钻地缝里了,可再看云雀,该吃吃该喝喝,面不改色跟没事儿人似的。
那么漫不经心的问一句,似乎完全是出于好奇。
咋就跟陈氏一样厚脸皮了呢?
云雀无辜:“是啊,咋啦?”
“清早,秀儿姑去洗衣裳,想使那水车,可不咋的,就跟吴二婶子吵起来了……”
原来是心头肉在外头受了气,怪不得把老太太疼成这样!
云雀撇嘴冷哼,“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哈,老云家的宝贝疙瘩还用自个儿去洗衣裳?”
朱氏天天骂这个馋,那个懒,其实最懒最馋的就是云秀儿,好吃好喝的供着,宠着,养到了出阁的年纪,除了点儿蹩脚的女红,其它什么活儿都没碰过。
不过用朱氏的话说,她这小闺女模样俊俏,以后就是要嫁到大户人家享福的。
对此,云雀只想挖着鼻孔再翻俩大白眼儿,没娇小姐的命,倒是一身娇小姐的病。
“秀儿姑嫌三婶儿干活不仔细,她那两身是新衣裳,这不咱家分出来了么,她没人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