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信奉懒惰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真正动力。
果然,因为她不想洗衣服才捣鼓出的东西,刚过去一天半就受到了村里大姑娘小媳妇儿们的追捧。
“连方秀才都夸你聪慧过人。”说起方秀才,何丫头的眼神儿就闪闪冒光。
方秀才大名方子蕴,比她年长三岁,今年十五,已经是个长身玉立的少年。
偏偏这少年不止是怀才,还生的唇红齿白,目若寒星,不知把多少姑娘都迷的五迷三道的。
云雀幽幽的望了眼何丫头,心想这孩子该不会是弯了吧?
……
朱氏休息了会儿,缓过劲儿又继续连哭带嚎的骂,云雁把鸡一只只赶进圈,又赶紧麻利的收拾院子。
不消片刻,云老爷子,云立德还有连氏就从外头回来了。
“雀儿!”
一进门儿,连氏就被满院子狼藉吓了一跳,赶紧拉过云雀左右看了个遍。
“是鸡血。”花母鸡已经死透了,被扔在厨房门边儿。
连氏这才松了口气儿,“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哐当!”
云老爷子把手里的锄头一撂,满脸乌云密布,瞪了云雀一眼,“就没有半刻消停!”
云雁打发走了何丫头,小心翼翼的替云雀求情,“爷,雀儿不是有意的……”
“小崽子就是成心想气死我这个老太婆,心毒啊,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老爷子刚迈进上房,朱氏忽然换套路了,从中气十足的骂变成有气无力的哼哼,一只手捂着心口,“哎哟,这气儿上不来,活不成了,让我死了干净……”
云秀哭哭啼啼,指着云立德的鼻子,“都是你养出来的贱丫头,你现在就打死她,给咱娘赔罪!”
云立德紧紧握着拳头不吭声。
云雁抓着云雀,手都在发抖,她可清楚的记得,几个月前自己因为不小心洗坏了云秀的新衣裳,那一顿毒打……
“愣着干啥?前脚分家后脚就不认娘了是吗?好,你舍不得打,我替你教训贱丫头!”
云秀气急败坏,这会儿又有了撑腰的,顺手抄起鸡毛掸子就要冲云雀身上抽。
云雀本来想躲,可步子还没迈开,就被实心眼儿的云雁给抱在怀里护住了。
“啪!”
“看我不打死你!”
连氏不敢拦,就哭着往俩闺女身上扑,“别打了,别打,让雀儿给她奶认个错儿”
“呸!你们一窝子没个好东西!打死也是活该!”
云秀恶狠狠的扬起鸡毛掸子,专挑要紧的地方招呼,眼看就要抽到连氏脸上了,云立德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腕子。
他五大三粗,从过军上过战场,又常年劳作,手上没怎么使力,云秀却吃痛的嗷嗷直叫,“松开!你个吃里扒外的!帮着外人欺负我,欺负咱娘”
“住嘴。”云立德双眼发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