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产组的一些人原本见刘余金傻不唧唧的要了堰塆沟的那么多涝田,每年还要给一千五的补偿款,个个都笼着袖子准备看刘余金亏的连内、裤都没得穿的熊样,结果没有想到这第一年还没到年底,就骑着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回来了。
“吆!这刘余金看来是真挣钱了,不知道那一千多的补偿款交了没有?这就把自行车给捣鼓了一辆。”
这些闲话的人当中有一个在村部里干统计的,了解刘余金承包涝田的合约内情,便接着话茬说道:“他承包那块田的补偿款要从明年开始算起,今年的不用给。他家今年挣多少都是白落着,也难怪他会舍得买自行车。”
普通百姓基本都有一个通病,只要听说某某人白的了什么便宜,那嫉妒眼红的心理立马腾升。可是又都知道心里面再不痛快,嘴里也不能说什么,一旦说了不合适的话,让人传到刘余金耳中又是得罪人的事。
刘余金当然不知道不远处已经有不少人在开始嫉妒眼红他了,只兴冲冲的把自行车骑到家,好让家人都跟着欢喜欢喜。这时候没有考上高中又重新复读初三的刘桂香,还有在已经升到初三的刘明华也都已经到家,看到伯伯骑着自行车回来,一个个兴奋的跳起来,非要把车子推到晒场去学骑车。
一家子大人都舍不得,纷纷呵斥:“刚买回来的新车跌坏了怎搞?”
“就是!小孩子家家的要骑什么车?没得弄坏了新车!”
“一边去!这车买回来又不是给你们用的,学什么学?”
刘明华原以为自己是家里唯一的男孩,爷爷又惯得很,自己要学骑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面对爷奶爸妈都众口一词的呵斥和拒绝,顿时开始怀疑人生了。
而刘桂香自小是在弟弟吃肉她看着、弟弟吃鸡蛋她闻着的状态中长大,对弟弟那是羡慕嫉妒外加一点恨,这回见到弟弟也一起吃瘪,她这心情反倒是不可言喻的愉悦飞扬起来。甩着大辫子快乐的跑进院子,跟着爷奶一起兴致勃勃的又看又摸,闪着黑亮的三脚架式永久自行车。
有了自行车这个工具,刘余金再去县城卖鹅和鸭子就方便多了,时间上也省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