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的从床头前取出一只深黑色的木盒,就那样注视着它,良久。
苏木研有些不开心,因为他所等待的骑士一直不见身影,也许那让落雪兔发狂的人的确注意到了他,只是独来独往的人习惯了对谁都不闻不问。苏木研早就预料的那个高冷的青年会从湖畔经过,所以他故意把落雪兔群吸引到这里,他以为他会出于人道救助他一下,只不过落雪兔被他解决得太快。
苏木研一边抱怨着这群落雪兔太无能,一边看着那只被他扔到木板上的成年落雪兔发呆。他还没必要对一只落雪兔的冒犯耿耿于怀,所以将它从水里捞了出来扔到一旁的木板上。
它在木板上瑟瑟发抖,不时盯着苏木研看,一寻到时机便恶狠狠扑向他,然后又是“噗通”一声在湖面上激起不少水花。苏木研又一次将它捞起扔到木板上,那只落雪兔又开始冷得瑟瑟发抖。
苏木研一直都没有什么朋友,村里的孩子都不愿意和他玩耍,说苏木研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怪物,因为苏木研的右手上有几片黑色的鳞甲,而且据说他对世界树的种子都没有什么反应。
其实这样的小村落里又怎么会有世界树的种子呢!当一群淘气的孩子想要欺负一只受伤的小白兔时,那么被欺负的小白兔才是邪恶的魔鬼。
有一天,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株紫苇花走到苏木研的跟前对他,说其实这世界很美,你也很没美,就像紫苇花一样。
苏木研说你真逗,你还正以为紫苇花那么美啊?你难道没有发现只有一个有人记得的人死了,坟头都会开出一株紫苇花吗?
小女孩哭着离开了,她不知道苏木研颜为什么要讨厌她。
然后苏木研就偷偷的哭了,如果是小女孩被谁给欺负了,苏木研一定会上去和欺负她的人打一架,哪怕是被一群人按倒在地上狂揍。但苏木研永远都不能和那女孩子玩耍,他不想女孩子被全村的孩子像对待他那样对待,即便她也能忍受苏木研所承受的孤独。
从那以后就没有人看见过苏木研难过,他淘气,捣蛋,有时候甚至惹得全村人都愤怒不堪,直至遇见了老铁匠。
成年落雪兔一次又一次的落水,苏木研一次又一次的将它捞起来扔到一旁的木板上。
苏木研抚摸着怀里的小落雪兔,“它们也不喜欢你对吧,因为你的与众不同。”
苏木研从老铁匠那里知道每只与众不同的落雪兔生下来就会被整个种群所讨厌,甚至是被它们杀死,因为王不会让另一位新王诞生。可这讨厌他的村庄里有谁会是王吗?即便真有,那么他苏木研会是一位新王吗?
“其实你和我不同,它们讨厌你是因为王的抉择,而他们讨厌我是因为…嫉妒我长得帅,哈哈哈。”苏木研将小落雪兔放在一旁笑道。
苏木研才不屑于追究别人不喜欢他的原因,怪物再怎么可爱在别人眼里也是个怪物,那便姑且认为别人对他的讨厌是因为一种嫉妒吧!
“哎,自言自语真无聊!”苏木研叼着一根水草从木板上走过,水面上的木板也一块接着一块的消失。
那只成年落雪兔失去了最初的威严,拼命的沿着木板朝岸上冲了过去,它不确信如果自己再次落到了湖里,眼前这个人类是否还会再次将它捞出来。
“我把你带到老头哪里去吧!在哪里没谁敢欺负你,我可能就要离开了。”苏木研说,虽然他知道它根本听不懂。
他要走了,因为他不再是个孩子。
苏木研哼着调子走在漆黑的小道上,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去和老头告别。老头是个很倔强的人,在苏木研看来眼泪对他来说是一种瑕疵。苏木研认真的留意着路旁的一切,虽然过去他几乎每天都会从这条小路上经过,但他从未记得过某一棵老树。
“小白兔,你看那个大槐树好丑。”苏木研说。
他看着那棵大槐树,已经里小屋很近了,他想将脚步放得慢一些。苏木研在木板上发呆时顺便钓了几条鲈鱼,和老头学了那么多年,他多少有些钓鲈鱼经验。
“其实老头一点也不喜欢吃鲈鱼,只是我比较喜欢。”苏木研说,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跟落雪兔说话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
“可我要的骑士在哪里啊!”苏木研微微一笑,他一个人到不了世界的尽头啊!
“哈哈,我非要那个冷冰冰的青年做我的团长不可。”苏木研又对小落雪兔说。
他苏木研认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轻易改变,何况骑盗团的团长宁缺毋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