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堂口,李沫竟向深牢更深处滚了进去,回首时用了七成的力道将铁棍回掷了过去,铁棍呼啸而过,黑面汉子这次不敢轻视,赶紧闪过,铁棍从他身边经过时嗡地一声,随后便插入到后面的石门中,整根没入石门,并穿过去……
李沫逃,是以他与人交手,从不愿意轻易下杀招取人性命,此番交手,他感觉这黑面汉子不是那邪魅之人,虽然出手霸道狠辣,倒是有些许可爱之处,他不愿黑面汉子命毙他手,当然更不愿意他自己受伤,所以只能逃。
没那么多时间思考,已经听到汉子急身追了过来,继续往前冲刺,发现这地牢走廊的尽头居然是死胡同,李沫暗道,“不好!”转过身来之际,汉子已经追将过来,情急之中,他轻轻将手放在怀中,掏出了君如送给他的发簪,不动声色地用力将这簪子向大汉胸口左上方的云门穴掷去,这一招,意在伤其左臂,使其左臂麻木,而不至于取其性命。
发簪带着风扑地一声扎进了云门穴,可他还是挥着手打了过来,李沫已经准备好在没有办法的时候硬接其掌,就在这时大汉竟然定住了……然后慢慢倒下……
接着,黑汉子背后出现了一副美丽的面孔,这面孔冷峻惊艳,一袭青衣,脸上带着几分担心的神色喘着粗气,美丽的脸庞上还带着几滴汗珠,这不是卓君如还能是谁?
李沫笑了笑,向后靠住背后的石墙,慢慢滑了下去坐在地上,也喘着粗气。
原来,这黑汉子身形高大,他的姿势正好挡住了李沫的视线,李沫也不知道卓君如什么时候赶来的;而君如,甚至也不知道深牢中发生的一切,她以为李沫功力完全没有回复,所以此刻无比担心。
“多谢姑娘。”李沫抱了抱拳。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快走吧!”卓君如的声音开始渐渐缓和下来。
“我服了你给我的药。”李沫笑着道,“黄飞尘告诉我的,你的发簪。”继续微微笑着。
“他……他知道?”君如有点吃惊。
“他什么知道,甚至还知道许多你我不知道的。”说着从黑面汉子怀中拔下了发簪,然后细心的擦拭过了,准备还给君如的时候,顿了一下,总觉这样不太好,于是回复道,“等我细细的洗过了在还给你吧。”
君如脸色缓和,“你……可以不用还给我的。”
这分明就是暗生情愫,在那个时候,女孩子的私人物品极其敏感,怎么能随随便便送给男人?若是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私人物品送给男人,这就在表示自己对男人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而且,她甚至强调了不用还回来。
李沫心里泛起一阵别样的感情,他想,她只是嫌弃我用这发簪染了黑汉子的血罢。
李沫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敏感的男人,他能分辨很多细微的动作和表情下所包涵的内容意义,却分不清一个女孩子是否喜欢他。
真的是奇怪,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遇到了爱情,仿佛都变蠢了。
李沫将发簪再一次放到怀中,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刚刚因搏斗产生的灰尘和不适。
“君如,谢谢你,你已经救了我两次。”李沫再一次抱拳感谢卓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