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低头捂脸,跑的飞快,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揉了下额头溜进灶房。
端着木碗的学童三人组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个头最小的小学童用力敲了下额头,发现很疼,懵懂的问道:“师娘是不怕疼吗?”
三人组里脑子最机灵的小学童,一副你真蠢的模样解释道:“师娘这是睁眼瞎,不是不怕疼。”
胆大的小胖墩生怕个头小的听不懂,便补充道:“师娘被雷伤了眼睛,眼神不好,看不清东西。”
而赵凌此时刚好走至三人组的身后,一字不差全听见了,只好敲了下木墙,示意他在他们身后。
三人组听见身后有响声,赶紧回头看,见来人是先生,立马低头开溜。
赵凌见学生背地非议师母,被他发现后不道歉,反而开溜。让他不由自主的反思起了他的教学方式,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他太过温和,狠不下心走棍棒底下出好学子这条路。
赵凌站在走廊上瞄了眼饭堂内的其他学生,个个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吃饭,哪像那三个调皮宝。这么一对比,赵凌觉得这是调皮宝们的性格问题,并非他这个师长教导的不好。
赵凌很是愉快的甩起了,他并未因人而异,因才施教的锅,继续往灶房走去。
……
刘溪奋发图强励志要赶在赵凌进灶房前,干掉碗里的饭开溜,尽管她每次往嘴里扒的饭都很大口,可她吃东西有细嚼慢咽的习惯,如此一来反而吃的更慢。
虽然她抱着侥幸的心理,但赵凌还是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刘溪急忙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将为赵凌盛好米饭的碗筷移至她对面的位置后,心虚的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
赵凌摆摆衣摆落座,倒了两杯水,冲依旧心虚的刘溪打趣道:“你心虚的样子真可爱,像极了我邻居养的二哈。”
刘溪喝了口水,傲娇的说道:“大哥你怎么可以拿我和二哈比,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损我,会失去我的。”
赵凌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轻笑道:“妹子你是不是对二哈有什么误会?人家二哈不仅眼神好,还跑的快。”
刘溪摸了摸连撞了两次的额头,惊讶的发现额头起了两个小包,便指着她的额头,做出一副她自认为很伤感的表情好博取同情道:“你这样戳人痛处真的好吗?”
赵凌见她额头“橱柜油坛里有猪油,你省着点抹。”
刘溪指了指赵凌身上的长衫,又指了指她身上的短打,最后指着她的额头道:“你居然不给钱请大夫,只让我抹炒菜用的猪油,你抠成这样真的好吗?”
赵凌优雅的往碗里倒了点蛋花,指了指门外解释道:“郎中在几十里外的镇子上,村里不仅没有郎中,也没有马车,你要是愿意背干粮步行几十里路去镇上也可以。”
“你是在开玩笑吗?村里连私塾都有了,怎么可能会没有郎中和马车!”刘溪满脸不信。
赵凌见刘溪不信,只好耐心解释道:“这间私塾并非公用与商用,而是归你个人所有的农用私塾。”“农户禁买马车,准许买的只有牛车与驴车,非法宰牛会被判以重刑。”“至于郎中,请不要天真的以为有钱就能请得到,这里等级制度非常严格,三六九等不算什么。”
眼前的赵凌解释的很认真,但她还是抱着侥幸心理问道:“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