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消羽惜提醒,羽轩见洪宽作揖赔罪,便只恐有诈,担心其趁机动手,内息早在经脉中运起。他手掌一抬,内劲浑厚,掌下推出一片紫气,那巨汉顿觉掌中火燎。他凝神一看,手心已然通红,隐隐有血迹渗出。
“好子。”洪峰面色狞然,口中骂着,掌影翻飞,两只大手又再度压上了。
“哼,坏人!”一旁的羽惜冷哼一声,右手两指并拢,朝洪峰点去。看那纤纤玉指显得极是柔弱,是以洪峰也不曾在意,只将那已然受伤的手掌挡住这玉指。嘿!真元之体的极致元气乃是羽烈也觉得棘手的存在,岂可视了?只见那玉指上发出指力,凝作一束细细的寒气,撞到掌心。那洪峰立时惨叫,退在一旁,身躯靠着柱子。
洪宽见了,双瞳微微一缩,目光停留在羽惜身上片刻,终于将折扇打开,元气加持于上,那折扇便宛如精铁,逼向羽惜的咽喉!
纵使羽惜修为再高,只怕也难以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调起元气护住脖颈吧!
便在此时,身后有人冷喝道:“洪宽,看针!”耳后风动,折扇急回,果听得“叮叮”响声,见着点点金芒,直唬得洪宽冷汗不止。
“洪少爷,且不忙报仇吧。还是先救治一下洪团长要紧!”羽轩脚步迅速往前移动,一把抓住羽惜手,将其护在身后,冷冷望着洪宽时,目中已有杀意。
“哈哈,羽老弟说笑了,要报什么仇啊,只是洪叔受伤已不轻,不可再让令妹伤到,这才出手阻止。”洪宽打着哈哈道,随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绿色药瓶,走向洪峰。
羽轩拉着妹妹走到一根柱子边,伸手将柱子上金针取下,转身欲走。洪宽却道:“羽老弟且不忙走,还有贵客要到呢。”他话音未落,从楼梯处走来一人,那人也是个英俊少年,相貌比洪宽更胜。待得他走进了,洪、羽二人均有些惊讶,这时羽轩率先出声道:“风岳,你怎么来了?”
“我闻得有人包下百珍楼一层的席位,心中好奇,特来见识一番。”风岳目光四下扫了扫,见桌椅摆放凌乱,便明白洪宽用意,他冷笑道:“原来洪少爷包下一层的百珍楼就是为了与羽轩比武啊,不过这般花钱倒也十分豪气。”
洪宽听完,先是一愣,尔后笑道:“只因羽老弟杀了我洪峰佣兵团一名属下,洪叔气不过,动起手来,在下只是为了劝架啊。”
“我杀了他的人?难道是重伤不治?不过妖狼却把你几个属下吸成僵尸,你还不知道呢……嘿!”羽轩冷冷地看着洪宽、洪峰主仆二人。
“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带羽轩他们离开了。”风岳冷着脸,径直走向羽家兄妹,招呼着他们离开,竟丝毫不顾及洪宽的面子。
“好一个风岳!”洪宽心中大怒,脸上仍是笑容可掬。他亲自送三人出楼,洪峰方才低声道:“少主为何放他们离开?埋伏着的弟兄可随时听少主调遣啊!”
洪峰轻摇手中折扇,站立了许久,方才慢条斯理地道:“且不论风岳修为已高出我等十倍不止,即便是他一身惊才绝艳的修炼天赋,便认玄兵谷看中,今若伤他却是不智,不若让雷治触触霉头吧。”
那三人既出楼阁,便穿过繁闹的大街,寻一处僻静的酒楼坐下。风岳颇有些责备道:“洪宽宴无好宴,那洪峰更是元脉九重境的修为,你又何必亲身犯险!”
“即使今日不去,他日也必找上门来。”羽轩目光往窗外一瞥,随即道:“既然如此,便借今日探清洪宽虚实也好。”
“元脉七重境!洪宽十七岁便有如此修为,已是难能可贵了。”风岳停顿了一会儿,戏谑道:“不过这吴城的第一天才是惜儿才对,你倒有些浪得虚名了。”
“嘻嘻,风岳哥哥竟然能一眼看清惜儿的修为,你才是最大的天才哦。”姑娘被这般夸奖,心中自是十分雀跃,临了还不忘谦虚一番。
“哈哈。”羽轩抚着妹妹的脑袋,道:“惜儿只有十二岁,比我还上两岁,修为便已经与我持平,实是胜我太多,不过今日也确是多亏了她。”
“少爷,家族来人了。”一个老者突然走上酒楼,靠在风岳耳边说了一句。他便立即起身,对着羽家兄妹道:“本想送你们回去,如今看来是不成了,记住要一切心!”风岳匆匆出了门,带着随从很快便消失在人潮中。羽轩对着妹妹道:“看来风岳有急事,我们也走吧。”
兄妹俩下了酒楼,寻着旧路回家。半晌后到了门口,羽轩却觉得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他目光在地上寸寸扫动,见有不少白雪印在地面上。
“虽然早上下雪,可走之前已将地上洒扫干净,更兼晚上无风无雪,地上又怎会这样?”羽轩拉着妹妹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