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思齐、秉文的两个少年,远远看见他们家师祖坐在上头,张嘴想说什么的,但到嘴边,就剩下一句:“师祖好。”然后默默将搬来的竹梯子放好。
药王前辈也是配合,让扶好梯子,便顺着梯子下来。
两名少年:“……”他们自打入了这药王谷,就没听说过师祖跳到回廊顶上赏花看风景,还需要梯子才能下来的。
药王前辈爬到最后一格,还要皮一下跳下来,完了之后正儿八经地板起脸教训思齐、秉文道,“还好有你们小师叔,你们要是再不来,老头子我在上头就得风干了。”
思齐、秉文:“……”师祖你又来了。
冬歌却不知他们其中的弯弯绕,看药王前辈跳了那一下,赶紧凑上前去扶了他一把,还板起小脸儿,郑重地叮嘱他道,“屋顶那么高,以后您就不要随随便便上去了,很危险的。在家的时候我爹都不让我随便爬屋顶呢。”
“好,好。屋顶太危险,以后不上去了。”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师祖,您就诳小师叔这个孩子不懂吧。
谁知,他们的师祖就横了他们一眼,仿佛是在说: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才天真烂漫呢。你们这些老油条一点都不尊老爱幼。
思齐、秉文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事后,冬歌也将此事说给苏娴听,说完,她自己个儿终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感慨道,“对哦,那里没有梯子,他到底是怎么上去的嘛。”
苏娴摸摸她的头,心里也在想,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其实人家不搬梯子,不是因为不敬老,是药王前辈他老人家上下回廊那个地方的屋,也就是一口气上下翻跃的功夫。
只不过,药王前辈不想破坏冬歌她充满童趣的的稚子童心,才没有揭破。
思及此,苏娴也就打算先不说了。孩子的童心太过难得,而且一去不返,这种“不懂事”就让她多保留个一年半载的,也无妨。
“说不定就应了那句老话,上去容易下来难,上去的时候兴许就不用梯子呢。”
冬歌认真想了想,答曰:“……好像也是。”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因为冬歌去了春谷寻药王前辈,苏娴又不能更去,收拾了碗筷之后便无事可做了。
她便索性收拾了桌椅板凳,铺开宣纸,磨墨,潜心练起字来。
孟夏起初只是拿了本千字文在那看,后来见苏娴临摹的认真起劲儿,便索性支着下巴在旁边看再后来,看着看着也来了兴致,便也跟着练了起来。
沈雾沈大夫过来便见他们在那儿临摹字帖,他本欲打招呼,但又不忍打搅了这番宁静,便悄悄地走近前去。
靠近一看,苏娴面前摆着的字帖端端正正,可是正儿八经的柳公权玄秘塔碑。
苏娴正写到一个“德宗皇帝闻其名徵之,一见大悦。常出入禁中与儒道论议。赐紫方袍。……”那一句,可谓是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专心致志。
柳公的书法棱角分明,以骨力遒劲著称,“柳体”的特点更是以结字中心攒聚收紧,四边伸展舒张,用笔挺拔,筋骨刚健,有内变外棱之评,世有“颜筋柳骨”之誉,玄秘塔碑则最为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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