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事先是不能假设的。
也许就会突然出现一个人,无论高矮胖瘦,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就会像命中注定般的射穿了你的心。
从此你的心,就甘愿只为那个人跳动。”
子查拍了拍胸口,向冉烨保证。
如果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就是爱情,我又有什么奢望呢?
“爱情,也许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渴望的东西。”
没人看到冉烨不羁的表情中,带着淡淡忧伤。
这忧伤只持续了片刻,冉烨就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他一把勾住子查的肩膀,
“不如我们兄弟做伴,共赏这世间大好风光,兄长意下如何呀?”
“诶,”
子查一脸嫌弃的推开冉烨的胳膊,宣誓一样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梦想:
“我定是要娶妻生子的,以后不管得了男娃女娃,我都要教他骑马射箭,在这北地自由驰骋。”
“好哇,竟然想用妻儿的说法抛弃兄弟。”
冉烨伸出拳头,偷袭子查的胸口。
也许只有在子查身边,他才敢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痛快的显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山林中再一次扬起了少年朗朗的笑声。
风在清浅耳畔呼啸而过。
脚下的断崖布满陡峭的石头,宛若锋利的尖刀,狰狞的露着笑脸。
好像在等上面的人和马匹一个失足,便跌落自己的口中。
这断崖像是知道人的心思般,如若你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便如怪兽般顷刻将你吞噬。
路其实够宽,但这弯道之所以会让很多人丧命于此,皆因骑手内心的恐惧。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冷静。
清浅调整了心思,从容的一呼一吸,宛若这马正行驶在平地般的泰然自若。
过了弯道地势趋于平缓。
一个宋家马场的小厮站在弯道的岔路口,指着一侧下山的坡路,对清浅高声喊道:
“牧姑娘走这边。”
这小厮拿着宋家的旗子,穿着宋家的灰色马夫短打装扮。
清浅抬头望向另一条路,是更险峻的陡崖,听说这弯道全程九曲回肠。
在此打住定是降低了比赛的难度,应是不会出什么差池。
清浅顺着地势平缓的下坡路望去,隐约望见驾马走在前面的白姑娘。
也就不生怀疑,又扫了一眼笑容可掬的小厮,顺着坡道骑了过去。
见清浅向下行,一会儿就没了踪迹。那指路的小厮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收起宋家的棋子,脱掉身上的灰色马夫短打,露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小厮将旗子和衣服一定扔进树林里,又从树下拿出早就藏好的弓箭。向上绕了小路跟了上去。
清浅驾着栗色赛马,向前行了有半柱香的功夫。
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布满鹅卵石的浅滩,浅滩向下,是一个水面清澈的积水湖。
这湖定是冬日里山上的积水融化汇聚于此,断了比赛的山路。
白姑娘在积水湖边,正用力的拉着那匹黄色赛马,让它趟过浅滩,走到对面回马场的路上去。
可那黄马的脚掌,就像钉在了这鹅卵石中似的,就是不肯往前多走半分。
见清浅追了上来,白姑娘心里着了急,她又是推,又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