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江佑一身边儿,金哥也是一声怅叹。
江佑一闻着声才算是回过了神,有些无措的问道:“金哥,我是不是惹将军不高兴了?”
“惹他?呵呵,唉。我问你,你见过氐人么?你知道它们是个什么样儿的玩意儿么?”
金哥严肃的问道,江佑一认真的摇头。
“这么跟你说吧,它们是一群从深渊中爬出来的神物。”金哥介绍着,面容都凝肃了几分。
汪洋深处,七绝深渊,那里头除了封印着传说中世间最邪恶的存在,更是孕育了一片邪恶的种族,氐人便曾是其中之一。
鱼头人身,黏腻的躯体,嗜杀的天性,这都是最基本的。更恐怖的是,它们是天生的士兵,没有自我的思想,只有对命令的绝对服从。残忍疯狂、悍不畏死。
江佑一张了张嘴,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子,抬头便说,“那岂不是俘虏了也没个屁用,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在它们的世界观里,只有胜利与死亡,从没有俘虏这一说。”金哥补充了一句。
江佑一沉默了一阵,骂了声靠,“那这样的任务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与意义啊!”
“所以,你看你多什么嘴……”
金哥还没骂完,就听到江佑一又跟了一句:“这么没有意义的事儿,将军还让我们去做,他是不是傻!”
金哥整个人都木了,跟着跳起来就骂道:“还他妈的不是多嘴多出来的事儿么!将军摆明了就是让你去送个死!等等,什么叫我们?你搞清楚,你,是你,你一个人去!”
“嗯?不是我们吗?”江佑一愣了愣,又独自嘀咕了起来,“不对啊,我是听见将军原话的意思是,让我去按着我的计划来完成这个任务。而在我的计划里,金哥你是不可或缺的啊,实话说,在我的计划里,有我没我都是一个样来着。”
说着,佑一目光诚恳的望向金哥,言辞恳切的说道:“毕竟我的原计划就是让金哥你去生擒一个氐人祭祀来着。”
“放你大爷的狗臭屁!”金哥炸了毛了,一红一蓝两把斧头都抄在了手上,眼放寒光,“自己想死边儿呆着去,别特娘的害人!”
那模样十足是动了真怒了,可江佑一却丝毫不怕。
这是佑一的一种直觉,说不出个由头,但从见面起就有这个直觉,眼前这个人是可以信任,可以托付的人。
佑一说那话也是跟金哥开个玩笑,金哥炸毛却是因为他将这话当了真。
因为他心里就是真这么想的:帮佑一,一起去。
他想帮佑一,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他接回来的。而是因为,当年,有一个人也是这么的帮着自己,义无反顾。他向往着那个人,也想成为那个人。
门帘一阵窸窣,打外头进来了一个人。
瞧模样打扮那是个传令兵,手捧着一套军装,上头压着一片金甲。
进了帘帐,那人先是望了望金哥,尤其是瞥见了他手上的那两把斧头,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的将东西放下,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将军请您二位去死,啊不是,请您二位去前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