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剑刃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无休无止。

觉得自己已经什么也不用担心的灰狗吃完一根烤肠。水泡封闭，狗嘴里有点遗憾不能与朋友一起分享美食的灰狗，用手中的狗爪子很熟练地把小鱼人那份烤肠拿出来一口咬掉小半截。

脆弱的临时友谊。

地上的小鱼人隔着水泡丝毫体会不到灰狗心中的难过，它偶尔抬头看到的都是灰狗连吃两根烤肠无比开心的模样。

狗耳朵竖立着，狗尾巴摇摆着。

小鱼人拎住两只沙滩海雕的脖子，蠢鸟再也发不出那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叫声，它们将成为填饱小鱼人肚子的一道美味晚餐，在看台上找个位置拔毛剔骨的小鱼人，决定烤雕的腿一只也不会分给灰狗。

“他们应该不会打上个七天七夜吧！”灰狗剔牙的时候蹦出这么一句。

“啊？”战士奥科正拿着一瓶掺了杜松子的蜜酒看打斗，听到灰狗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听说很久以前在外域，有个天下无敌的战士，名字记不太清。叫什么罗达来着的。这位上古勇士在他的每场战斗中，不管对手是什么职业，也不管是对手职业等级是高阶还是低阶。只要一场战斗开始，那就非得打上个三天三夜以上才肯罢休。”

“少一分钟都不行？”

“不行？”

“果真有这么厉害的战士？”

“那是当然！”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你书读得少。”

灰狗舔舔狗爪上的油腻，以前啃完鸡爷爷家的烤翅，舔起手指头来都要偷偷摸摸的，变成狗身就是自由啊！灰狗前不久对肉体的渴望，被两根烤肠上残余的油腻冲刷得一干二净。

“嘿，你说那战士总要打上三天三夜，他的对手不都给累死了？”灰狗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胡诌，但那双亮晶晶的狗眼流露出来的真诚又不似作假，奥科不由得信了几分。再说世界这么大，说出口的故事难保没有在现实世界里发生过。

有一位战士同样忘记名字的伟大吟游诗人不是也说过，“我所做的，无非是用笔为这世界稍微润润色罢了！”

灰狗所说的真也好，假也罢。至少洛瑟玛与鲨鱼人之间的战斗不会出现大战三天三夜的那种可怕情况。

在奥科看来，鲨鱼人与骑士的这场战斗应该很快就会结束。

决定胜负的不是骑士的神恩术，而是洛瑟玛误以为只是单纯颜色有些变化的赝品魔剑阿吕波斯。

“镪！”

角斗场中两把刀剑再一次撞在一起，水花四溅，两人分开。

骑士咄咄逼人，鲨鱼节节败退。

在战斗进行到骑士龙鳞皮甲碎裂一地的时候，迪奥戈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点问题，脑袋变得迟缓，手脚协调性也出现了一点偏差。

那把血色阿吕波斯每一次与自己的剑刃接触，都会偷走自己的一点力量。

试图快速解决战斗的迪奥戈，力量又被偷去骑士偷去几分。

锯齿双剑变得沉重，在一次格挡失误后，骨剑阿吕波斯架在了鲨鱼人迪奥戈的头上。

寒冰爆发，远古角斗场开始崩塌，包裹着鲨鱼人的水泡冻结成冰。

冰球碎成粉末，远古角斗场被一阵寒舞笼罩。

烈日刺破云层，场上的寒舞开始消解。

“该死！”洛瑟玛搭在鲨鱼人头上的剑一空，骑士渴望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是能解答他疑惑的鲨鱼人已经随着角斗场一同死去。

可是骑士得不到解答的疑问并不会随着远古角斗场一起消失。

“胜者生、败者死”的誓约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