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门，大长老府上。

岑瑶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体内灵力按照大长老的指示运转着，身周有淡淡流光闪烁。

大长老负手站于一旁，静静看着修炼中的岑瑶，思绪翻转纷飞，好像不自觉回到了几十年前，坐在这里的是那名叫做云墨的女子。

当初，他下山游历时，无意间在小小九阳山发现此女，那时候云墨正在被一群狼形妖兽追赶，他本想出手相救，谁成想小妮子竟是灵活运用林中地势，逐一除掉了那群狼形妖兽，也就是那个时候，他决定将此女收入门下。

带云墨回到宗门，就见她一路小跑着到藏经阁面前，嘴里不断发出惊呼声，没见过世面的可爱模样，倒也让大长老忍俊不禁。

再后来，便是十年如一日的枯燥修炼，原本他以为云墨这幅急性子根本熬不过筑基期就会来找自己要更快的修炼法门，可她对修炼好像有属于自己的执著，硬是一路修炼到了结丹期，中途所有的艰辛他都看在眼里，可云墨硬是一句苦都没有说，更是一次都没有向自己求助过。

这股韧劲，在大长老教过的所有弟子中都是极好的，于是，他专门给云墨创了一套功法，也就是靠着这套功法，云墨之名，渐渐在宗门内传开，并且久居道榜榜首而不下。

思索间，岑瑶身周的流光更盛几分，大长老回过神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不自觉“咦”了一声，自言道：“照理说天赋不该如此，为何短短几日就直接突破到了练气七层？”

他不知道的是，岑瑶此刻正沉浸在青蓝空间内的那片幻境中。

天高云淡，岑瑶一如上次来到这里一般，靠坐于茂盛大树下，云禾则是静静站在不远处，抬头看着几只飞鸟。

此次，不见了叶无归。

“瑶妹，你说，无归在那边过得好么？”云禾缓缓转身，脸上带着两道泪痕，看上去平添了几分憔悴。

“叶公子去了哪里？”她知道这里是一片幻境，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去问。

“叶郎他在荒古战役中已经战死了啊。”这番话云禾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一样，不过这句话却是让岑瑶心中一紧。

“荒古战役”

如果不出所料，这片幻境应该是那个灰色绒球弄出来的，而且它好像不断在提醒自己荒古战役这件事

“瑶妹，瑶妹”

声音渐渐变得厚重，最后，化成了大长老的声音：“岑瑶，岑瑶。”

她睁开眼，见大长老正有些奇怪的望着自己。

“师尊。”她叫了一声，却见他依旧盯着自己的脸在看，便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劲么？”

“你为何修炼的时候会流泪？”大长老道：“我见你气息平和，修炼时应当很是平稳才对，可为什么会流泪？”

闻言，岑瑶伸手擦了一把，果然触到脸颊上两道湿湿泪痕：“弟子也不知道为何”

“你把手伸出来。”大长老伸手捋了捋胡子，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