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儿,在想什么呢?”
阴影中再次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赢稷的思绪。
“皇伯,没什么,只是稷儿过段时间就看不到皇伯了,心里有点难过。”
赢稷边说着,边走到躺椅旁边坐下。
当年阵上受伤,赢异人就没有向世人隐瞒自己的伤情,也不禁止朝堂上下对自己的议论。
而且他还经常拍打着日趋瘦弱的身躯告诉众人,说我大秦男儿无事不可对人言,命中有此一劫,当认,当记,当报仇雪耻。
所以,在他的鼓动下,大秦上下倒是早有了更换君王的心理准备,同时心中对魏国和吴起发自内心的仇恨。
“像,像,你们真像啊……哎,寡人也舍不得你们……”
赢异人伸出手掌,拍打着赢稷的手背,双眼无神地自语道,语气中满是对人世的眷恋。
“皇伯,稷儿和谁真像啊。”
“咳咳……稷儿和你父王真像。”
赢稷撇撇嘴,他知道老家伙一定是想到了外面的嬴政,因为各种原因,他至死都无法和嬴政相认,所以对人世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不过如果他知道嬴政后世的成就,想来也可以安笑九泉了。
“咦,不对,前世范雎不服吕不韦后来居上,大秦两相相斗时,可是有谣言说嬴政是吕不韦的儿子。”
想到这里,赢稷顿时仔细打量起对面的赢异人,从眉宇中看,两人倒是有所相似,可嬴政那天生的霸气,却是更有几分吕不韦的风范。
“稷儿,你此行来皇伯这里,可是有事?”
对赢稷性情相当了解的赢异人知道,他这侄儿每次来皇宫,无非是求着他这个皇伯要好处的。
以前,对方还小的时候,他无儿无女,就把自家弟弟的孩儿视若己出,几乎有求必应。
后来得知自己竟然在为质时和姬妾生有一子,虽然表面态度没有改变,甚至在他人看来,他对这孩子越发恩宠,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有多歹毒。
“哎,算了,这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今后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如今想要什么就给他吧。”
想到这里,赢异人的笑容越发和蔼,温声道:“稷儿,可是有事要求皇伯,是不是你爹凶你了,告诉皇伯,皇伯替你教训他。”
对老家伙真实面目一清二楚的赢稷听到这声音,直感到一阵恶寒,可下一瞬间,他仿佛也被戏精附体。
只见他摇晃着赢异人的胳膊道:“皇伯,从今日起,我要修武,你把药殿的令牌给我,我去找点丹药辅助修行。”
“哦?你要修武?”
整日调皮捣蛋,在咸阳城里横行霸道的侄儿,竟然想要修武,赢异人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好啊,我家麒麟儿,终于长大了。”
“稷儿放心,皇伯让人去给你准备修行之物。”
“不要。”赢稷摇摇头道,“我怕他们会把好东西藏起来,我要自己去找。”
赢异人哑然失笑,不过想了想还是道:“那你拿寡人的令牌去吧。”
“多谢皇伯。”
赢稷一副就知道皇伯会答应的表情,接着自然地拿起旁边书桌上的令牌,道:“那皇伯你好好歇息,我去了。”
见赢稷一副猴急的样子,赢异人好笑地摆摆手,同意了他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