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和李老三都脸上带着笑意，李老二平时是三人之中最为理智的一个。

但是即使再理智的人，在一些关键时刻被人打断，却又有可能是立刻变成了最为暴躁的。

李老三甚至有些激动，他上一次看李老二在暴怒的时候杀人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而李老二一旦暴怒的时候，杀人是会用上他所学过的所有的残忍的手段。

在李老三看来，这些手段一点儿都不残忍，甚至如同艺术一般，值得反复去回味。

远处背着身的少年却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嘭！

李老大和李老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戚霜的眼中却又重新闪起了光芒。

此刻，远方传来一声雁鸣。

戚霜本就充满绝望的脸上却重又浮现出了希望。

紧接着李老二整个人倒着飞了回来，满脸是血，鼻子被打断了，血汩汩的流着，鼻梁骨断裂的部分甚至戳破皮肤露了出来。

一嘴的黄牙也被打掉了一大半，其中甚至有一颗崩飞起来，扎进了左眼里。

而身上更是受了一种近乎于可怕的内伤。

一种永身难以痊愈的内伤。

或者准确说，就是没打算让他活着的一种严重的内伤。

只一瞬的时间，连李老三脸上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变换，李老二就从一个骄横暴躁的武林人士，变成一个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

而再看那醉汉，却还是一脸似醉非醉的样子，一边拍打着自己的手说道：

“我说了人老了贪杯误事，唉，非得喝，非得喝，却管不住自己这只手！”

李老三见二哥受此大难，怒上心头，连同刚刚被少年打败的怒火一同燃起，抓起断剑，一个跳步近前便要迎面砸下。

“慢！”李老大高喊着，却止不住李老三的出手。

噗的一声

醉汉没有出手，只是从口中喷出一口酒来。

准确的说，是一阵如雨一般的酒雾。

谁也不知道这酒从何来，他明明睡了许久，醒来也再未喝酒。

可他还是从喉中喷出一口酒来。

也许大凡真的几十年的老酒鬼，方才能如此吧。

酒原是水

而水则又是天下至柔。

可从他口中喷出的酒，却比天下间最好的刀还硬，比江湖上最快的剑还利。

酒雨喷过，李老三整个脸上如同被万箭穿过一般，满是窟窿。

而从这些窟窿中，有些流下的是红色的血，有些流下的是白色的液体，更有些流出的都不知道是些什么褐色的东西。

李老三死了，就这么死了。

而一旁的李老二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了。

李老大的内心近乎于疯狂一般的在嘶吼着，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他用着近乎于颤抖的声音问道：“不知前辈何方高人，为何要和我李家为敌？！”

醉汉却还是那样淡然，眯眼着，却仿佛那两个死去的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只是长叹一声道：“我哪是什么前辈高人，我就一爱喝酒的，这两个是你兄弟？”

李老大咬牙切齿道：“不错，正是我一母同胞。”

醉汉道：“唉哟，那不好意思了，刚刚不小心下手重了，杀了你两个兄弟。”

他的语气全然轻松，似乎连假装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你的这两个兄弟，欺负一个弱女子。”

李老大道：“前辈出手教训即可，却为何非要下次杀手！”

醉汉却道：“你却问我？我倒是问问你，你们李家三个大男人出来，欺负一个弱妮子。这且不说，江湖之中，取人性命便是，为何还要先辱人清白！却又是为何！”

李老大脸上的肉不住的颤抖着笑道：“清白？呵，她哪有什么清白，她的清白，却不知道给了哪条狗去了。跟她睡过的人，怕不下上百，也有几十了。”

戚霜怒极，眼中充满着杀气盯着李老大。但是李老大的剑锋还在她的咽喉上，纵然这醉汉有意帮自己，却是只怕再快也快不过李老大的剑。

这柄血玉剑，轻轻一推，便足以要了自己性命。

醉汉却道：“她就是与一千人睡过，一万人睡过，就是与这天下除了你们之外的所有男人都睡过，却也不是你们逼迫别人的原因。”

李老大的呼吸越发的急促道：“好，便如你说的，刚刚我二弟有妄想，我三弟想杀你，就算他们都该死。那现在我要杀了她，你还拦我不？”

醉汉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她，若是有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绝不拦你！”

李老大道：“好，那我告诉你。他杀了我李家长房长孙李良杰，还抢了我李家祖传的清月剑。这样的理由够不够我杀她？”

醉汉还没开口，戚霜却说道：“我怎么可能杀了李良杰，江湖中都知道李良杰是李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而我连你都打不过，更何况是比你厉害的多的李良杰。何况刚刚明明你说了你连做梦都想杀李良杰，却不知是不是你们杀了李良杰再嫁祸给我，让我坐替罪羔羊！”

李老大大怒，刚想一剑刺下，却不料剑却一动不动。

他的剑尖被人紧紧握住。

是醉汉。

醉汉竟然能在他手腕一抖而前刺的瞬间，已然赶到他身边，还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剑。

戚霜见势，心中却惊喜万分，底气更足，说道：“不信去问问天下人，我连你都打不过，却杀得了已经是是一流高手的李良杰，看看可有人信？”

“我信。“一个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