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苦笑,“所以才难办啊。五哥你脑子灵活,帮我想想办法了。”
陈过无奈道:“我还有课业,很忙的。”
……陈迹姑且就在松溪住了下来,他如今有了个秀才身份,倒不用过去族学听课。只是每日里陈修涉请来的老夫子为陈过哥几个上课时,给他加了张书桌。这与他一开始的想象可是有些出入了。只是暂且不晓得陈修涉的脾性具体,加之也可以趁机摸一摸陈家这些后进学子的底,有些事既然已经知道无法改变什么,不妨改变下自身意识了。
接下去的几日,陈家各房都陆续有同龄人过来,与陈迹倒真没多少话说,时候经陈过介绍,他也明白那些都是什么人。
松溪不远的镇子上,陈迹约了几个相熟的陈氏子弟,算是做了一场酒局。经过这段时间的摸排,他大致搞清楚了一些流于表面的恩怨情仇。眼下在他身边的,都是与长房相近的宗族弟子,没过来的姑且都是以三房为主的一撮人,这些年发现不错,与长房已经有了掰手腕的底气,不过三房太爷压着,不愿与长房小辈太杠,这才“相安无事”。
各房长辈或者还多有“顾忌”,放在小辈身上却有些放浪了。几次闹出来的问题,何尝不是某些长辈有意为之。至于陈迹老宅的事,本也是一种试探,随后大抵就是侵吞了。
陈迹今天的酒局我不至于就要拿出什么针对三房的阴谋诡计来。陈修洁在他过来之前已经严词警告过他,在关乎宗族的事情里,不能蛮来。不是担心陈迹会吃亏,也不是关心宗族传承,仅仅是嫌弃麻烦,到头只是觉着恶心。
今日赴约的除了长房的陈过,陈适,陈退,尚有二房的几个堂兄弟,最为怪异的倒是三房竟然也有人凑了过来。至于陈迹逮着人一阵打趣,人家一个劲解释,脖颈都急红了。
酒局之后,众人回去。路上,三房的陈进有意落在陈迹身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倒也问了出来:“迹哥儿,这次关于老宅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陈迹故作惊讶,转头看了眼陈过,说到:“族里既然有了章程,我等着便是了。当然我也晓得各位叔伯的难处,能帮的当然得帮,不过我这次回来,应该会多待一阵,总不能一直赖在五哥家里,所以我还是希望各位叔伯也能体谅我的难处,至少给我匀一个落脚处。”
陈迹笑了笑,“虽说都是祖上留下来的,按理说只要陈氏后人,都有资格住进去,可是既然我爷爷已经跟族里有了买卖,我应该有权说些话的。”
“这样啊,恐怕不容易。”陈进接了话过去,这些年三房很多事,确实有些过分了。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他没资格说什么,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陈迹为难道,“那就不好弄了。到时候还望进哥儿帮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陈进颔首。.
陈迹抬手拍了拍陈进,说到:“走吧。”
转过头去,倒是跟陈过说到:“我听说松溪有一处陈家庄园?”
陈过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处,不过这些年生意大多是三房打理,庄子也是他们管着的。”
“这样啊。”
陈进追了上去,提了一口气。
长房长孙陈适走了回来,大抵是见他们落得太远,担心起了争执。
陈迹说了几句,姑且打消了对方的疑虑。
陈适并不在多少,他中了上一届的举人,在登州地界还是有些名气的,这一次被家里叫回来,其实也是为了给几个弟弟传授经验。之所以答应陈迹的邀约,根本上还是担心陈迹初来乍到,恐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