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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山流水

“与我何干!”琥珀一脸无奈地解释道,“是万叔父的主意,他做了决定,我能怎么办?”

琉璃用手指猛戳着琥珀肩膀道:“哥哥,你要有点长进,你是堂堂分堂堂主!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过河拆桥,食言而肥!”

琥珀哎哟一声,肩膀一酸,忙侧身闪过,愁容满面道:“很多事你不知道,他有爹金牌。”

“金牌?”琉璃眼神一亮,诧异道。

“对啊,他亮出金牌,别说我一个个小小的堂主,就算是‘五方鬼帝’也得听命于他!”琥珀皱眉道。

“那你也不能任凭他摆布啊?”琉璃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了琥珀一眼道,“哥,就你这样,难怪爹不敢把大权交给你,你太软弱了!”

被她这么一说,琥珀顿觉颜面尽失,喃喃道:“覆水难收,为之奈何?”猛地抬头挺直腰杆道:“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琉璃用余光瞟了一眼上官孝,轻轻招手示意琥珀附耳过来,二人窃窃私语一番,片刻琥珀喜上眉梢,点点头。事情议定,二人随即分头行事。琉璃回到屋里,又在上官孝耳边喁喁私语一番。半晌上官孝眉头一皱,问道:“这么做,会不会伤了你,目的又是什么?”

“窃符救赵!”琉璃轻轻转身,已在上官孝身旁落座,继续道,“你知道信陵君的故事吗?”

“当然。”上官孝娓娓道来,“当年秦赵交战,秦国屡败赵国,最后兵围赵国都城邯郸。赵魏原为‘秦晋之好’,但魏国慑于秦国,不敢发兵相援,只是派兵作壁上观。赵国平原君与魏国信陵君是‘郎舅关系’,又深知信陵君高义,能急人之困,于是屡次派人向信陵君求救。信陵君有心相救,奈何魏王不许。信陵君只好听从门客侯生建言,交好魏王宠姬,盗取兵符,发兵救赵。”

“对的,我现在呢,便是‘信陵君’,至于你嘛……”琉璃以手托腮,指手画脚道,“勉强当‘平原君’……的夫人吧!”

“我为什么不是‘平原君’呢?”上官孝不解道,“现在我被围困,你‘窃符’救我,你‘信陵君’,我当然是‘平原君’喽。”

“不对,不对,”琉璃摆摆小手,眼珠转动道,“我要救的不是你,是你家‘夫君’!”

“哦,”上官孝若有所思,旋即问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已经行动了啊?”琉璃指着门外道,“我哥哥啊……”

“琥珀大白天去……‘窃符’?”上官孝一脸疑惑。

“你是个棒槌哟,哪有白天去偷的,白天是‘抢’,晚上才是‘偷’。”琉璃作出敲击的动作,凌空虚敲上官孝脑袋,继续道,“你不知道‘鼓上蚤时迁’都是晚上偷鸡吃吗?”

“那你兄长是去……”

“挖坑……”琉璃用手在桌上画圆道。

“挖什么坑?”上官孝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琉璃恬然一笑,低头以手指拨弄青丝,问道:“你知不知道古人活埋战俘是什么方法?”

上官孝一怔,一头雾水,只好答道:“知道。他们常常驱赶战俘‘自掘坟墓’,待他们精疲力竭之时,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推下巨坑。”

“对,”琉璃竖起食指,赞许道,“你还是很机智的!我哥现在便是在‘挖坑’!”

“你们准备‘活埋’谁?”上官孝大惊失色,竟不自觉猛地站了起来。

琉璃赶忙上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摇摇头道:“你真是……‘愚不可及’啊!我说的是‘比喻’!”

“哦……不懂!”上官孝一脸无奈地道。

“没事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你一会机智,一会蠢笨。”琉璃站起身来,拉着上官孝便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们去‘踏春’!”不一会来到后院一片假山旁,二人穿过假山,一路向东来到一座‘湖心亭’。说是‘湖’,不过是方圆十余米的小池塘,池塘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只鲤鱼游来游去。而湖心亭中间摆了一张黄花梨翘头案和几座石头坐墩,案上放了一架古琴,古琴旁边摆了一个莲花熏香炉。

琉璃见池中鲤鱼飞跃,忙趴在木栏上,不时将手伸进池塘调戏鲤鱼。上官孝则心事重重,坐立不安,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出神。想起刚才琉璃在耳边私语的几句话,不禁眉头深锁,心中暗忖:“她一幅成竹于胸的样子,到底在谋划什么?”

“你不知道,就不要乱猜!”琉璃余光一扫上官孝道,“走,我为你弹一曲!”说罢便拽着上官孝往亭中坐下,自己一扭身坐在琴后,低头调琴。突然,大叫一声,抬头瞪着上官孝。上官孝一脸焦急,忙询问何事,琉璃突然哀怨地道:“我的琴!你把我的琴弄坏了!”

“我没动啊?”上官孝一脸无辜地摊手道。

“呵!”琉璃双手抱胸,嘟着嘴默不作声。

上官孝想了一会,一拍脑袋,道:“你说……飞下去的……是琴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哈哈哈。”

“那是我哥花了一千两银子请名家打造的!呵……你得赔我!”琉璃满脸怒气道。

“一千……两!”上官孝惊讶地咽了口唾液,呆立当场。

“怎么?你以为我诳你啊?”琉璃怒气更盛道。

“不不不,”上官孝连忙起身摆手道,“这样吧,我给你立个字据,他日我手头宽裕了,再慢慢还你。”

“不行!”琉璃摇头道,“万一日后你一去杳无音信,这笔账我找谁要?”

“关键是我身上只有一张徽商会票,值一百两,还有一把竹箫,一个香囊,除此外,别无他物了。”上官孝一边将所说之物取出放在案上,一边道。

“嗯,”琉璃咬着下唇,思考了一会,道:“这样,你把香囊典当给我,我吃点亏,就当这个香囊值一千两,日后你飞黄腾达了,再来赎回。”

“哈哈哈哈……”上官孝不禁笑得直不起腰,半晌摇摇头道,“这个香囊怕是金子做的。不过这个香囊对我有特别的意义,我不能赠你。”

“什么意义?”琉璃心中已经猜出七八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一个贵人赠的。”上官孝面北长叹道,“若不是她几番出手相助,我们恐怕早已成南冠楚囚。说起来,她真是我的贵人!”

琉璃若有所思,起身踱步,不知不觉已到上官孝身后,忽然回身躬腰探着脑袋问道:“我算不算你的贵人?”

“算算,哈哈哈,当然!”上官孝笑逐颜开道,这时突然觉得自己总是后知后觉:当初雪海对自己十分照顾,直到临别自己才敢表达谢意;如今琉璃也对自己十分关照,可是直到目前为止,自己竟也没有认真谢过她。念及此,不禁面对着琉璃,正色道,“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真是无以为报,唯有……唯有……”突然语塞,竟说不出下文。

“以身相许?”琉璃睁着凤目,急切地问道。

“哈哈哈,以箫相许!”上官孝打趣道,“我给你吹一曲吧。”说罢,走过去拿起竹箫,准备吹奏。

“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琉璃一脸嫌弃地道,“你这人,又笨又没趣,还老惹我生气!”

“你好像把我的短处都总结了一遍,”上官孝微微一笑道,“那我的长处呢?”

琉璃左手搭在右臂,右手食指弯曲,顶着下巴,晃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道:“神秘!你身上有好多秘密,我特别好奇!”

上官孝凄然一笑,似乎被说中了心事,长吁一声道:“你想听什么曲目?”

“高山流水吧!”琉璃脱口而出,突然改口道,“要不,咱们合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好!”上官孝待琉璃坐定,轻轻侍立其右,二人互视一眼,心领神会,均淡淡一笑。这一笑,竟如初春之阳光,盛夏之荷花,温暖无比,绚烂无极。

花香鸟语,不及此时琴箫和鸣:琴声委婉,宛如恋人互诉衷肠,缠绵悱恻;箫声柔和,好似新婚临行告别,哀郁深沉。

不知不觉,艳阳高照,已是正午时分,二人一起用了膳,又休息了半刻。一时高兴,上官孝竟还是将香雪海赠给的香囊落在了琴案上。下午琉璃拉着上官孝闲逛醉仙楼,绕着醉仙楼后院转了几圈,钻假山,游长亭,赏青松,荡秋千。兴致正浓时,琉璃便提出两人分别教对方玩一个游戏。琉璃故意教上官孝踢毽子,只见琉璃手舞脚踏,一会内踢,一会外踢,一会蹦踢,一会磕踢,还有倒勾、倒打,看的上官孝眼花缭乱。在琉璃的怂恿下,上官孝也鼓足勇气试了试,却总是坚持不到三个回合,偶尔还踢飞过毽子,惹的琉璃狂笑不止。上官孝也刁难琉璃,教她玩泥巴。上官孝抓起池塘边一块泥巴,加水和稀,直到软硬合适。然后双手搓揉成圆球,在掌心对按,挤压成手掌大小的圆饼。轻轻俯下身子,右手发力,泥巴饼便像针线穿布一样在水面上下起伏穿梭。起初琉璃十分嫌弃,后来见泥巴穿梭于水面,十分好奇,央求上官孝教她,却是屡战屡败,最后侥幸成功,则笑逐颜开,又蹦又跳,全然不顾脚下泥泞不堪。就这样,二人度过了一个愉悦的下午,留下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约酉时,太阳西下,琉璃和上官孝正准备回去,突然琉璃问了一个问题,令上官孝不知所措。琉璃问道:“我们算知音嘛?像‘伯牙子期’一样?”

上官孝点点头,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伯牙善于弹琴,钟子期长于听琴,伯牙每每抚琴,钟子期都能听出他的志向和心意,可面对琉璃,自己有太多秘密不能言语。

琉璃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望着上官孝,凤目流转,红唇微启,道:“告诉我你的本名呗!”

“啊?”上官孝一时竟无言以对,也不知是否该正面回答她。

“我们不是知音嘛?”琉璃见上官孝迟疑,忙追问道。

上官孝抿着嘴点点头,片刻苦笑一声道:“天赐!”

“好名字!”琉璃不禁拊掌,莞尔一笑道,“我给你做个注解吧!”沉吟片刻,踱步吟诗道:“天生广寒宫,赐照亿凡庸。予寿齐坤乾,余夫蝼蚁匆!”

上官孝闭目静听,待其吟完,不禁赞叹道:“没想到你还会作诗啊!你这诗说的是你自己吧?”

“明明说的是你啊!”琉璃反驳道。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一路上,琉璃不停地默念“天赐”二字,仿佛要把这两个字印入脑海。天赐则心绪不宁,忧心忡忡。待匆匆用了晚膳,便各自回屋休息,为晚上的行动提前做好准备。

琉璃和天赐二人神交已久,有伯牙子期之情。琉璃对天赐是心心相惜,为了天赐的事,也算尽心尽力,甚至可以说殚精竭虑。天赐对琉璃也是欣赏仰慕,既欣赏其才华,又仰慕其人品,遂引以为知己。正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说的大概正是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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