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他握紧了周宜南的手心之后,又渐渐放开,“夫人,请。”
周宜南微笑,保持着该有的柔情和甜美,心里的苦涩却随着红酒的滑落。
“新单位还适应吗?”
“不错。”
周宜南想了想,就先不说周士双这一号人了,子归的性格看起来柔和,却透着霸道,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被周士双这样的人所困扰,也没必要。
“你这样就挺好的,安安心心做我的妻子,何必每天忙着考试?”
“所以这就是我考入这家单位之后你比我高兴的原因啊?”
周宜南有些俏皮地说,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怨气。
“工资是不高,可我也不指望你赚钱呀,房贷车贷我背着,还有部分存款,不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吗?”
周宜南的话到了嘴边,也不继续往下说,只是皱着眉。
“你怎么又有心事。”叶子归说完,将刀叉一投,咯噔一身,倒让周宜南的不安情绪发酵起来。
“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倒也就罢了。”
周宜南听了,抬起头来,“这样好的日子,你不要和我吵架,行吗?”
不知道是触动了叶子归哪一根神经,他突然说道,“坐下来的这二十几分钟里,你的目光始终游离在我之外,是不是在床上走神惯了,连日常的生活中,你都没有办法全心全意为我呢?”
周宜南一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了,她强作镇定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没有等到叶子归继续解释,周宜南已经摆了摆手,“没有关系,我的确不是那么主动,可是这和我的病无关。”
病这个字可真是让人心痛的字眼,从十六岁确诊那一年,周宜南经历过彷徨和心碎,总算迈入婚姻的殿堂,找到一个视他如命的男子,有了属于自己的房产。
可是近半年来,这个隐藏在周宜南心中的痛渐渐显露出来,因为身边的人总是笑着问她,“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你公公婆婆年岁也大了,可要抓紧咯。”
子宫中空缺的那一部分,突然像是长满了灵敏的触角,直抵周宜南的心脏。
先天子宫发育不良。
十六岁那年,省城医生给他开出的病理诊断书,终于八年之后,成了摧毁人的刀枪。
“你想怎么样呢?结婚之前你就和我坦白,我也不会介意,难道你觉得我的人品差劲到无法兑现自己对爱人的诺言吗?”
如果不是因为被误解得着急了,叶子归倒也不至于面红耳赤,周宜南看着丈夫这个样子,又心疼又庆幸,从始至终他都是和自己站在一边,可巨大的压力已经逼着周宜南和叶子归的父母亲坦白了。
这句话当然会烂在肚肠里,稍微想一想都知道,叶子归为了她与全世界为敌,她却因为所谓的过不去而站到叶子归的对立面,叶子归不是不孝顺的孩子,只不过在孝顺和担当面前,他选择了担当。
“我知道你为我背负的委屈,可是现在我想试一试。”
“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