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名叫丁二,曾经是个厨子,传闻他曾将一条鱼去鳞挖肉,最后再将这条鱼放回水里,鱼却还能游。
右手名叫肖继,曾经是个船夫,传闻他可以潜在水里游过黄河,中途绝不换气,且游得比船还要快。
肖继拿着一柄船桨,上前一步说道:“束手就擒,尚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钓叟抚着手里的鱼竿笑道:“我们本就是鬼,谈何生路?”
丁二从腰间摸出一柄菜刀,冷冷道:“我杀过很多东西,就是没杀过鬼,今晚正好让我试试。”
樵夫拔出柴刀道:“我只知道,杀人绝不比砍柴要困难。”
钟恒上前一步道:“你们只有四人,虽然我不喜欢以多欺少,但你们若是不识趣,我也没办法,毕竟这里不是我的地方。”
采蘼芜的妇人叹气道:“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在我们的眼里却已都是死人,一群死人又能对四只猛鬼造成什么威胁呢?”
掘墓人接话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帮人挖坟下葬,乱葬岗的地方还很多,容下你们绰绰有余。”
钓叟率先动手,将鱼竿向四周一挥,同时口中说道:“大鬼先走,这里交给我们。”鱼钩嗖的一声在空中转了一圈,便割断了数名寨众的咽喉,飞溅而出的鲜血在雪地里画出一个圆形。
掘墓人点点头,随即转身朝着地老的方向而去,只见他冲入寨众的包围圈中,双拳左右分击,光凭打出的拳风便让那些寨众难以近身,若是被拳头击中,那便是必死无疑。
丁二大喊一声:“别想走!”刚要去追,却见樵夫已抢出一步,手中柴刀横劈而来。
菜刀与柴刀相撞,迸溅出耀眼的火花,一把是切菜的菜刀,一把是砍柴的柴刀,此时却用来杀人,却不知哪一个更顺手?
只见丁二与樵夫斗在一起,两人越打越快,渐渐手中只剩刀影,不见刀形,此时无论是谁,只要稍稍慢上一丝,另一方便能夺其性命。
与此同时,肖继的船桨也找上了钓叟的鱼竿,他的船桨乃是精铁打造,重达四十九斤,但在其手中却丝毫不显迟缓,挥舞时所发出的风声光是听了便令人心惊胆跳。
但钓叟却丝毫不惧肖继的船桨,他以鱼竿迎击船桨,借着对方的巨力而退,柔韧的鱼线缠上船桨,尽头的鱼钩直取对方咽喉,同时又用鱼竿攻其下路,上下夹击逼得对方不得不撤招防御。
另一边,钟恒也正与采蘼芜的妇人缠斗在一起,他们曾在岔路上交过手,当时钟恒以为对方是真的鬼,因而束手束脚,此时再战,已无任何惧意。
两人一接近,钟恒便攻出了数拳,每一拳都打得又快又狠,角度也极为刁钻,但那妇人却不以为意,只是将腰向后一仰,便避了过去。
此时妇人突然发出一声厉叫,双手从下往上扣住了钟恒的手臂,力道之强足以捏碎坚石。
钟恒顿时头晕目眩,又觉双臂生疼,当即想要运劲震开对方,但方才对方的那一声厉叫使其内息一滞,已来不及运劲反震,情急之下他将身向后一坠,同时双脚踢向对方手肘麻筋,只听咔嚓一声,那妇人双手又再像上次那般齐肘而断,整个人向后飞退。
这一番动作使得妇人没来得及将钟恒的手臂捏断,此时钟恒内息恢复,运劲震开妇人的断臂,紧接着足尖一点,冲上前去,虚晃一拳之后将身向下一低,击在对方丹田。
妇人吃了一拳,不退反进,整个人扑进钟恒怀中,地上断臂也在此时突然嗖的一声飞起,袭向钟恒后心。
钟恒心中一凛,立即反向前扑,但那妇人此时却宛如一块挡路巨石,无论如何也推不动,眼看飞来的断臂就要插中自己,情急之下他张嘴咬向妇人颈脖,但下一秒他便心叫不好,只因对方的血液极为腥臭,竟蕴含着剧毒!
钟恒闷哼一声倒地,只见他满头大汗,抱着肚子在雪地中惨叫起来。
空中的手臂此时已回到妇人衣袖中,她走到钟恒面前用左手拎起他的头发幽幽道:“就凭你也配跟我斗吗?以免你死得太痛苦,我现在便送你上路吧!”
妇人将右手并拢,以尖利如刃的指甲抵住钟恒心口,正要发力刺下时,却见钟恒突然暴起,将一口毒血喷在她的脸上,同时一手扣住她的右臂,另一手猛劈其手肘,再次将其手臂卸下。
钟恒将妇人手臂倒转,猛地插进对方心口,淡淡道:“原来鬼也有心脏,被刺穿之后一样会死。”
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没有五官的脸上落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她真正的样子,眼里尽是惊讶与怨恨,已没半点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