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往外走:“等你未婚妻成了我的人,我看你还有什么婚约!”
秋枕云心头仿佛被窗外的大雨浇透,挽挽,挽挽,挽挽!
他突然想起认识挽挽那年,挽挽还很,六岁都不到,那时候母亲刚刚去世,他每天都很不快活,那天跟父亲到楚家去做客,挽挽梳着两个羊角辫儿,乖乖地喊自己“枕云哥哥”,自己还没回答,她就牵着自己去看她的花猫,她的声音软软的,手也软软的。花猫在香樟树下睡得正香,他们俩就傻乎乎地看着它睡了一个早上,头碰着头,谁都没说话,等要走的时候,挽挽躲在楚叔叔身后冲着他甜甜地笑,摇着她的手:“哥哥明天再来。”
一晃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万万没料到,竟是自己给挽挽带来这场无妄之灾。
秋枕云努力压下自己喉咙里的惊惧和愤怒,沉着声问:“慕三少就这么去为难一个姑娘吗?”
慕容一个晚上,终于从这个人口中听到一句带着担忧的话,得意到了十分:“姓秋的,怕了?我慕三少不过个纨绔泼皮,对姑娘动手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挑着眉毛,斗志昂扬:“你不是情深不悔吗?她今晚就是我的,我看你怎么不悔!”
秋枕云叫他这么咄咄逼人,反倒冷静下来,轻轻叹了一声,看着慕容的眼睛一字一顿:“她不会是你的。你这样的人,你不明白。”
慕容“哼”了一声就往外走,容瑄走在他身边,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燕行易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坠在最后,临出门前看了秋枕云一眼,笑得高深莫测:“我只道是个书呆子,不想倒有几分真本事。”
他们都出去了,秋枕云一个人瘫坐在的书房里,手捂在胸口上,浑身上下连牙齿都在颤抖,真本事,有什么真本事?他枉费心机拖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没拖住他们!他们到挽挽那里去了!挽挽落在这个公子哥手里,挽挽……挽挽……她那样温柔,又那样刚烈。
只盼着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话,不要反抗,不要受伤,不要,不要寻短见,别的都不打紧,只要她好好活着就好洛书发现他们这么晚还没回去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就可以走了,就可以把挽挽带走了……
张一鸣洋楼二楼的客厅翘着二郎腿抽烟,楚洛挽不肯吃东西,他自己没敢走开也没吃东西,不禁对屋里的女孩子生出几分惺惺相惜,心里把慕容骂了个狗血淋头。
“张副官,人呢?”慕三少呼啦啦上了楼,左脸写着蛮横右脸写着愤怒,张一鸣心里啐了这个纨绔公子一口,面上却十分恭敬,极其规整地敬了个礼:“三少,楚姐在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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