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造反!谢大人有令,尔部由陈统制节制。如今尔等公然违背陈统制之令,你们就不怕军法无情!”见陈远走上前来,那校尉扶了扶歪斜的头盔,大声叫道。
“呸!不是我们铅山乡兵,你们和那个陈统制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呆着呢,能进得了安仁。让你们进了城,你们就翻脸了?老子从来没见过你们这般不要脸的。要老子让出营地去城外,还想夺了兄弟们死战得来的俘虏、物资,亏你和你家主子的想得出!”陈雄狠狠的唾了一口。
“陈大人有令,铅山乡兵不得违令收编汉军俘卒。你们不听军令,任意扩充队伍,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你不是早说了我们这是造反了吗?我们这就是造反,怎么样!一句话,想抢夺咱们兄弟们拼死得来的东西,绝不可能。”
“你…..你们就不怕诛了你们九族!”那校尉气急道。
“哈哈…..”
“诛十族好了,哈哈。”
“好大威风啊!”
“哼,事情就是被你们这批贪生怕死的东西搞坏了。”
…………
好些保安团的士卒哄笑起来。那校尉想必忆起了朝廷当前情势,不如心中一顿,面色不自然起来。
“怎么回事?”陈远走了上前,喝问道。
“团长。”陈雄顿了顿,上前道:“这个校尉,说奉了陈统制之令,要我等停止整编,将安仁所获的俘卒、器械尽数上缴,并让出营地,尽数迁出城外。兄弟们不服,正与其理论呢。”
“哦。”陈远不置可否,转身面对那校尉。这个校尉,正是不久前被拒之城外的,陈羍的先锋。
“陈统制麾下,校尉孟仲,见过铅山乡兵统领陈统领。”孟仲整了整身上甲胄,上前拱手道。
“嗯,孟校尉辛苦了。不知此次前来,有何要事?”陈远淡淡问道。
“不敢。孟某此次前来,乃是前来传陈统制之令。”孟仲身子一挺,肃声道:“铅山乡兵统领陈远听令。”
“嗯。且说吧。”陈远点点头。
“陈统制有令,铅山乡兵不得擅自扩编部曲,立即停止编收汉军俘卒,将逆臣李景及一应俘卒、俘获移交我部收押,交由谢大人统一处置。锦江码头,勾连信州,甚是重要。为防蒙元侵夺码头,特命铅山乡兵尽数出城,前往锦江镇驻防…..”
“办不到!”
“不要脸!”
“有种的自已找鞑子晦气去,奶奶的摘桃子算是怎么回事!”
不及孟仲宣读完命令,陈雄领着一众人就叫了起来。
陈远将手挥了挥,众人叫嚷声静了下去。
“就这些吧。”
“陈统领,谢大人有令,你部现归陈统制节制。此乃陈统制之令,尔等不可不行。”孟仲昂然道。
“呵呵,我部即归陈统制节制,陈统制之令…..”
“团长,不可!”陈雄急道。
“是啊,团长,此乃乱命,决不可行。”汪麟肃然道。
“我保安团死战所得,岂能拱手让人?”赵忠也愤然道。
“团长,兄弟们死战所得,岂容人轻易夺去。”
好些人胀红了脸,气愤之极。
陈远环视了一眼,点点头,接着道:“陈统制之令,吾等睡在当遵从。但安仁之战,我铅山乡兵损失甚重,收编些俘卒入伍,乃是恢复我军战力,抗击蒙元所必需。陈远断不敢受命,以坏抗击蒙元之大事。战中所获,俱是兄弟们死战所得,也绝无交出之理。”
“陈远,你这是公然抗命!”孟仲沉着脸道。
“如此乱命,恕陈某就不遵从了。”陈远笑笑,“孟校尉,请转告陈统制。此次铅山乡兵前来安仁勤王,以期驱逐蒙元,保境安民。安仁之战,吾等拼死方克强敌,复夺安仁。今陈统制待我甚苛,我等本欲散去,自回铅山,但念及蒙元未逐,不欲家乡父老遭受蒙元掳掠,姑且暂时留在安仁。但至今之后,我军脱离官军之列,不受陈统制之乱命。”
“陈远,你这是反叛!就不怕陈统制大军将尔等尽数诛灭!”孟仲威吓道。
“呸,尔等贪生怕死,不敢找蒙元人晦气,专司侵夺我等乡兵人才是贼子。才是朝廷的叛臣。”陈雄怒道。
“不听军令,就是叛军。”
“哼,我等是谢大人亲封的先锋,自然听命于谢大人,哪有你家统制什么事!”
两边数人又攘攘起来。
“好了。”陈远猛喝一声,沉着脸道,“孟校尉,你且将陈某之言尽数转告陈统制。另转告陈统制,因军情紧急,我军今日即出城,前往锦江驻扎。前安仁县逆臣李景也可移送给贵部。其它之事,恕陈某不能答应。自今之后,铅山县乡与尔等井水不犯河水。言尽于此,恕陈某不再奉陪。”
说完,陈远带着北地佬等转身回城卫营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