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人只记得‘三从一大’是要‘从难、从严、从实战出发’训练,却忘记‘训练’前面其实还有两个字,就是‘科学’!”林嶂说。
“这些道理,我也听姑姑讲过。”陆蘅点点头,小声说。
“是的。陆敏主任她们那批老女排队员,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但很多人都有非常严重的伤病。李子琪指导那批队员也是,许多姑娘不到30岁左右的年纪就因伤退役……这太可惜了。”林嶂说。
“可是在国青女排的时候,您不是经常告诉我们,要用坚强来战胜伤病吗?”陆蘅问道。
“小蘅……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当我们的年龄增长,我们的经验不断积累,我们所处的环境和位置发生变化之后,我们看问题的角度要有所转变,处理问题的方式也就一定要随之调整。懂吗?”林嶂说着。
林嶂这话仿佛是说给陆蘅,但也更像是说给他自己的。
“从今往后,在我这里就没有什么‘轻伤不下火线’的说法,更不能因为任何人的任何目的隐瞒伤情。有小伤的及时治疗,有老伤的积极康复……中国女排要想从低谷中重新走出来,就必须改变之前出现的那种‘能练的不能打’、‘能打的不能练’的情况,更不能有带病上场、带伤上阵的人!”林嶂说。
在陆蘅面前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想法倾诉出来,对于林嶂又谈何不是一件快事。
看到陆蘅若有所思的模样,林嶂很欣慰。他知道,心思缜密、聪颖的陆蘅一定理解了他。
“陆蘅……这是你在我面前第三次哭鼻子了。”林嶂说。
“啊?”陆蘅瞪大了眼睛,说,“这您都记得?”
“第一次,是在你国青女排入队军训的时候。怎么也踢不好正步,被急脾气的教官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哭了。第二次,是在去年世青赛决赛的时候,我们逆转美国女排拿到冠军,你跟队友们抱在一起哭了个昏天黑地。你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抹我衣服上了,你忘了?今天,就是第三次。”
林嶂笑了笑,认真地说:“我希望,未来在中国女排的这段时间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哭鼻子的场面了。除非……”
“除非?”陆蘅诧异道。
“除非……我们拿了奥运冠军!”林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