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都多久没来过这阳间的庙会了。”孟婆感叹道。“但是这人……也太多了吧?”
“噗!真的是人人人人人你人人人人人。”蒺藜笑道。
“什么?”紫苑闻言茫然地看着蒺藜,“蒺藜,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什么,突然想起儿时常来家里玩的孩子说过的话,倒与此景相符。”蒺藜眼含笑意。
见众人依旧不明,便解释道:“此时街上人头攒动,哪怕迈大步些,都会踩着他人衣裾。可不就是到处都是人,人中有你么。”
“原来是这样儿!好有趣,好想同这般有趣的人认识一番。”紫苑拉着蒺藜的手,便要与其多说些,未曾注意到,寒水紧紧跟随着的目光,片刻后又移了开去。
“蒺藜难道不曾来过庙会吗,这人多得我们都习惯了。”
“不曾参加过,来中原后就一直在姑娘身边学习了。”
“我带你看,虽然我也总要学习,但是过节过年的我和忘忧都会偷偷溜出来玩上一圈。”
“快看啊,蒺藜。耍猴戏!”紫苑拉着蒺藜便往那头去,其他人虽不感兴趣,但为了年龄较小的紫苑,也是都往路旁小摊走去。
一行人求了签,又一路逛到北城定国园,因为子时时分,皇帝会带着一众皇子官员,在定国园祭天祭祖,祈祷风调雨顺。
每年除夕,定国园都会搭起五丈高的台阁,会由皇商竞标,一切花灯彩绸皆由其负责。
子时过半,皇帝身后跟着左右丞相及两位宰辅,由太子宣读祭祀祷词,与此同时,皇上则在大太监的搀扶下,缓缓登上今年以镇灾为旨搭建的台阁。
“时维,楚元御元六年,子时,奠祭良辰,致祭者天子携子……领百官,同在场臣民……立叩,谨具香烛炬帛,三牲酒醴时馐清酌,一切不典之仪……”
按律民众观祭需得虔诚祷告,以诚心感动神灵,故而在场诸人莫不低声祷告。
蒋晟竑往水黛那儿看了一眼,只见她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眸中燃着某种火焰。
冗长的仪式总算是好了,缺乏消遣的百姓,一年内也只有在今天能够玩到这么晚,平日里宵禁管的极严,已经困极的民众,纷纷拖着疲惫的身体各自回家了。
…………
“许久没出来了,现在祭天竟这么晚搞么?”
“楚元国开元帝是以保全全城百姓性命为条件,说服了当时守门的姬大将军的独女姬汾珺,在开元帝控制了皇城后,在那年初一,姬汾珺领着姬家军祭祖后,全数自刎于姬氏祖坟。故而楚元一直有除夕祭奠忠臣的习俗,又逢年初,故而顺便祭天。”
孟婆听着蒋晟竑的话,对那位姬家后人极感兴趣。
“那姬家一个人都没留着吗?”
“听闻姬汾珺有位姑姑也是极烈的性子,听闻噩耗,将众将士身后事安排妥当后,将自己的次女幼子改姓姬,女儿唤做汾抚,儿子唤做奉安。”
“安抚之意么……”
“姬家不是前朝最负盛名的将门么?怎么会连旁支都无?”忘忧不解道。
“姬家最为出名的便是惧内了,实则姬家男子最为长情,从不纳妾,加之时常征战沙场,故而子嗣不丰。”
“当年开元帝欲为三子求娶那女儿,其母携其自缢拒婚,此事才不了了之。”
“那为何后来竟不曾闻得这姬家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