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让他们各自买些东西添置,待年节过了,我们走阳世回去吧,顺便散散心。”
“是。”
“辛苦了。“紫株离开后,天字一号房内,水黛闭眼盘腿默默地调息起来,感受着神女给的丝丝功德,感觉如神女般温柔的气息浸入骨血,受益匪浅,运行了一周天后,深深地吐了口气,水黛感觉凡间浊气都被排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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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完早膳的水黛带着紫株,”漫步“在忘川河畔,紫株面色不改,却紧紧贴着水黛,让其暗笑不已。
"这光景枕谈不上饭后散步之所。“水黛才出生打趣,河面突生波澜,窜出半个身子,衣衫褴褛,头发湿濡,身上淌着血黄色的河水,颈上腕上皆缚与锁链,随着其挣扎,咣当作响。紫株吓得猛地后退、跌倒在泥泞的河畔。
“没事的。“水黛柔声安慰,搀着她站起来,河内之人嘴不能出声,只能发出“赫赫”之声,突然又似被什物拖入无边尽头,河水重归平静。
“呕……”紫株再也忍不住了,这河水的腥风对第一次来的人可不友好,她能忍到现在已属定力极好了。
“我们先走吧。”水黛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有点后悔不该带她来这儿,自己想看看就自己看也好,以后带她绕点路罢。
离了忘川河有了一段距离后,紫株忍着喉头的火辣,抹掉眼角的泪水,问道:“姑娘,那河里……莫不是……”
“没错。是有各种原因不愿喝孟婆汤转世,或是在奈何桥大闹之流,在此承受业苦。”
“虽有从书上习得,却不曾想……竟是这般残酷。”
“是啊。若是有执念之人,千年之苦受过就罢了,那些执迷不悟,大闹冥府不归管制,那可是直到魂魄四散碎裂才可摆脱啊。像阳间便有水牢之流,更何况这忘川河水还有瘴气弥绕,无数孤魂野鬼的怨念互相缠绕。”
“可这……”
“不要再想了,等会儿讨碗汤喝,压一压不适较好,还有许多帐需得对呢。孟婆神女的汤可是极其美味的。”
“嗯……”
二人绕了些路,途经供养阁到了望乡台,紫株远远地看见奈何桥上排的远远的队伍,还有在三座桥上日复一日派安魂汤的裹着黑袍弓着腰的魂官。
那些魂官不同于同姑娘这种记录在册的冥官,不能与时间抗衡,仅是因为执念又有些许机缘,才得以在阴间逗留不需转世,故而老态龙钟,魄力渐散,全靠着孟婆神女给的汤维持魂魄之形,只晓得递汤而已,不知可有人等到了想等的人……
望乡台往下的亭子便是孟婆制汤的孟婆亭了,也只有像这样在天庭也有名位的才能算得上位列仙班,才有此待遇罢。
“先喝碗汤罢。”孟婆看到二人进来,先是递了两碗安魂汤过去。想必是路上早走机灵的魂官先来禀过了,孟婆神女向来好人缘,各处的魂官阴兵的,都会卖几分面子。
倒是水黛接过汤先是喝了一口,看到那一摞高高的账册,差点喷了出来。
“已经叠了近半年了,上次整理还是蒋家小子没升任之前,中元节那天过来帮我整理的呢。你这次连着他整理过得一同看看,有纰漏不,省得好好的年节不好过。”说着指了指堆在后头的几本,又是叹手下无擅长打算盘之人,竟要自己动手。
水黛二人喝完汤遂坐下开始对账,水黛之前也就在秘语斋学过对账,但是比起曾在母亲教导下学过管家的紫株来说就慢了些,更何况,她还边与那头熬汤的孟婆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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