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半仙续道:“圣剑山庄的林若璇!”
这时宋青书心中一把无名火起,用手将他提了起来,怒道:“那你更该死!”
邪半仙连忙捉着宋青书的手道:“怎么搞的!大家都不许我杀她,但偏偏圣母就要我去杀,他娘的!”
宋青书将他抛到地上,平抚心绪,自己也不明白,这么多年了,为何自己听到若璇的事还是如此激动呢?
跟着问道:“林若璇有何身份地位?凭什么值得你一名护教长老动手去杀她?”
邪半仙干恶了几声,喘道:“这是圣母示下的,我做属下的岂有选择的权利?”
宋青书沉吟了一会,又问道:“那为何你又说这是杀她是死路一条?”
邪半仙现出愤色,道:“这是白彤那贱人告诉我的,她说只要我杀了林若璇,那”
迟疑了一会,又道:“那我也是死路一条,但若我不杀她,回去圣壂后,圣母也不会放过我的,单看你也因林若璇而要杀我,还不证实了白彤的话!去他的!要不是圣母偏袒白彤,这档事儿又怎会落到我身上!”
宋青书晓得邪半仙仍有保留,但看来无极教是真要取若璇性命,这是为什么呢?照理说白彤也曾出手伤若璇,但显然失败了,不知是否是铁长风救了她,但若真如此,白彤又怎会轻易放弃,且改由邪半仙出马,这不符无极教的行事风格啊?
这时邪半仙打断他的思绪,一脸愁苦道:“徐爷,横竖我是活不成了,你可怜可怜我这老人家,让我多活几日吧!”
宋青书心中一沉,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就此脱离无极教,我将不再找你麻烦,二是立刻北返,怎么和圣母解释是你的事,若侥幸活了下来,那我们的帐改日再算,现在快给我滚!”
邪半仙深怕徐子玉忽地改变心意,连忙奔出,一会儿便不见人影,宋青书心中混乱之极,缓缓的步出巷子,但脑子里尽是林若璇昔日的身影,行没多久便听鹿儿从后头唤他?
“喂!喂!你要到那儿去啊?”
宋青书回过头来,不解道:“去找你啊!”
鹿儿浅笑道:“上那找我啊,客栈在那头啊?”
依着鹿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宋青书才晓得,自己因若璇的事而失了神,竟是往客栈反方向走去,随即笑道:“一时闪了神,怎样?沐震云那家伙有否说要以身相许,以报相救之恩?”
鹿儿啐了一口道:“那有这般不伦不类的,那家伙还搞不清楚我们是何方人物呢!我自称剑门一旁系弟子,将他唬了过去,倒是他说群英会时要好好答谢你!”
忽地脸蛋一红,彷若想起何事,随即又摊手笑道:“不过到时他知晓你是大名鼎鼎的徐子玉,我看这份心意也将长埋心底了!”
宋青书浅笑了一会,跟着长呼了一口气,对着鹿儿道:“鹿儿,我们可能要分开一阵子了!”
此言一出,鹿儿神情顿时显得难看,问道:“为什么?”
宋青书回道:“我有点事要去办,这些日子你先返回玄玉门去寻寇师哥,再和他一道南下,这样会安全点!”
鹿儿貌似寒霜,直问道:“有什么事不能我们俩一同去办的?”
宋青书摇了摇头,叹道:“很多事是你不能知晓的,我亦有我的难处,听我的话好吗?”
鹿儿完全听不进去,大喝道:“够了!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我们是自己人,却处处都防着我,什么事都不愿让我知晓!我不要再受你欺骗了,我也不用你替为我家门复仇,复仇一事,我自己来便成了!”
连声大喝,惹得路人的侧目,鹿儿却似无所觉,目眶一红,伸手捂住脸,掉头便走,宋青书很想上前去拉住她,但却是不能,因他非和鹿儿分开不可,只因他没忘了自己是“宋青书”!
其实若鹿儿和宋青书只是单纯共处于玄玉门,鹿儿自不会为这样的事而发怒,只因宋青书自己也不晓得,鹿儿对他早己芳心暗许,奈何宋青书防她的态度反造成她的误会,这等女儿家的心事,终究是让人难明的
转身离去,宋青书的心中也不好受,右手不住使劲握着一路伴随他的血狼刀,他必须继续前往江南,而狂刀徐子玉,也随着他和鹿儿的分手,暂时在武林中湮没,只因他将重返南宗,并且是以“宋青书”的身份!
独行数日后,宋青书己抵江南,严冬尚未离去,然江南热络的人潮却增了不少暖意,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思量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告诉自己,对南宗复仇是他一人可为,绝不许无极教来插手,但自己心中不住担忧那人,却一再反驳自己的见解,他始终是忘不了林若璇,尽管她是这般无情的对待自己
忽地听着路旁有一老人在哭泣,宋青书心中迟疑,低身向那老人问道:“老伯,为何你哭得这般伤心?”
那老人仍是大哭,惨声道:“毁了,全毁了”
宋青书续问道:“什么毁了?老伯,你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那老人顿了顿后,又道:“我大老远来江南批了这批绸缎,要带回鲁县去卖,可可是这会儿全泡了水,这是我一生的积蓄啊!我我怎么去告诉我那老婆子?”
宋青书心中盘算了一会,浅笑道:“老伯,你别难过,这批布料多少钱?我跟你买了好不好?”
那老人双眼瞪大,一幅不相信的神情道:“这全是泡过水的缎子,即使制成衣裳,其质也差,卖不了好价钱你你还要买?”
宋青书浅笑了一会:“没错,但你要告诉我,这绸缎从何而来?你又如何将它销往山东?在山东又有那些门路?”
那老人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只因他认定宋青书是来抢他生意的,但事己至此,自己又能如何呢?只好无奈的道:“好!但你要依我所批的价格高两倍给我,我才会告诉你!”
宋青书爽快的答应,在和老人告别后,随即又入布庄买了一件粗布麻衣,带着整批泡过水的绸缎,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宋青书找了个生意冷清的客栈,租了间房,便在房内换上先前所买的粗布衣,再将自己的血狼刀裹在绸缎中,置于最下层,心中暗道:“这宝贝千万不能掉!”
跟着检视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窥视后,伸手取下覆于自己脸上那人皮面具,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那被林若璇所划下的疤痕依然在,宋青书轻轻抚着疤痕,露出笑容,呼道:“南宗的弟兄们,宋青书回来了!”本文为书海3Q中文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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