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东西落下了……”
谁在说话?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前方黑乎乎的一团雾气。
“……你有东西落下了……”
什么东西?头好痛!
“……你有东西落下了……”
落哪了?
我把什么东西落哪了?我张开嘴巴想要问出声,发出的却是一连串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婆,喝点水再睡。”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脑子还在隐隐作痛,还在想刚刚那个声音说我有东西落下了,落哪了?一道阴影压下来,抵在了我的额头上:“出汗了,可是怎么还这么热?”
抬起发软的手,抚上柔软的头发,揉了几下,另一只手从枕边拿过温度计,放在腋下,轻笑:“呵呵,笨老公,我这是做噩梦出的冷汗,又不是退烧发出来的汗。”看着眼前的帅脸,心里暖暖的,他就是我新婚不久的老公闻戊泉,据说是他父母对他有一种文武双全的期待,就取了这么个谐音名字。
我撑起身子,又咳了两声,对上他担忧却又有点嫌弃的目光。
想来也是,我病了一个多礼拜了,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咳的厉害,他也总被我折腾醒,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了,那点嫌弃还是在理解范围里的。
“老公……我难受,头疼、想吐、这几天我几乎吃什么吐什么,好饿啊……”可能是病了太久,本想撒个娇,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哭诉,那种由内莫名产生的忧伤,到了眼角化成泪水。
哎……他轻轻叹气,把水杯放到我唇边,说道:“别胡思乱想了,生病了肯定心情不好,你前天就不应该带着感冒去上坟,回来就发烧……”
老公的碎碎念又开始了,烦!
匆匆灌了两口水,就背过身蒙住头,接着睡,屏蔽掉被窝外面名为闻戊泉的信号。
……
迷雾,缠绕在我身边,这是迷离的梦境,但是我不知道,这是关于自己的,还是关于别人的,难道继续了刚才的梦吗?
“铃……铃……铃……”
嗯?什么声音,好像是铃铛的声音,但不清脆伴着回声,从远方悠悠扬扬的传过来,催促我追寻着声音而走向梦境深处。
我来到了一片草丛,头像睡前一样疼,昏昏沉沉的,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像盖着一层塑料薄膜,有些看不清。
渐渐的雾散了,艳阳高照,把草上的露水晒干了,那原本被露水打湿的脚踝也透着丝丝暖意。
而我却依然看不清前路!朦胧间,那满是绿色的世界里忽然出现一根很粗的黑线,我跑过去,想抓住那根线,可是跑到跟前才发现,那是黑猫的尾巴。
黑猫……
关于黑猫这种神奇的动物,每个国家甚至各个地区的传说都不尽相同,大多数代表厄运及死亡,而我却特别喜欢黑猫,确切的说是我很喜欢猫,任何品种任何颜色的猫都喜欢,甚至从小到大,关于我的话题也有一大部分是说我很像猫的。
但是我,第一次梦见黑猫。
等等!梦见?我怎么会这么肯定自己是在做梦呢,好像从一开始我就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一种名为恐慌的感觉,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心脏,越来越用力,像要把我的心撕碎一般!
“……婆!老婆!老婆!”配合这声声呼唤,是轻微的晃动,我老公在叫我,我随着他的动作而挣扎,从梦的泥沼里挣扎出来!
“又做噩梦了?”他抱紧我,把我的脸埋进他的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做什么梦两手乱抓,按都按不住,要不先别睡了,坐起来坐会?”
我贪婪的深深吸一口气,就像是把他的气息满满的装进肺里,才能够使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