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太子殿下的青年人转过身来,倨傲的眼神扫过姬凌生三人,看见三人中的姬凌生,太子岳云幽脸色有些不快,但也没说什么。
商正见是太子,收敛神态,拖着腰间的肥肉,给太子行了个大礼,王爷也含笑抱拳:“臣弟见过太子殿下!”,太子也有模有样的受礼,示意让王爷起身之后,看着王爷的真诚笑容,朗声说道:“之安,你我本是血亲兄弟,就无须这些礼节了。”
王爷岳之安笑着点头,倒是他旁边的姬凌生从头到尾不为所动,仍自顾自地向屋内张望,岳云幽的脸色有些难看。如果问谁人敢拂逆思岳储君的太子身份,那打头且唯一便是姬家那王八犊子了,不给面子都是意思,大庭广众不给台阶才是真打脸。
偏偏他这个空有名号没有实权的太子还奈何不了姬凌生,这让有心拉拢姬家的太子殿下很是恼火啊。岳云幽神色阴霾的看着姬凌生,商正处境尴尬的站着,不知该帮哪边,一个不对劲,言辞稍有腻歪就会引火烧身,落得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犹如锅上蚂蚁难受的商正余光瞥了眼若无其事的王爷,可这尊菩萨似乎也没有出面调和的意思。
矛头所指的姬凌生没有注意太子的阴沉神色,眼神歪向一侧,细细地打量一件器物,煞有介事地端详着。
过了良久,收回目光的姬凌生终于注意到被冷落许久的太子殿下,惊讶表态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在这,刚刚一时看花了眼,没看见尊驾,失敬失敬,还望殿下海涵。”。
岳云幽脸色发青却又发作不得,怒哼一声,身后穿着锦蓝色缎子的太监奴才也是敢怒不敢言,相比太子殿下的火气,这位爷将人从楼顶投下的恶行才是真骇人,做人不见风使舵怎么行。
待太子拂袖而去后,姬凌生扬眉冷笑。
商正微微叹息,对不识好歹的姬凌生恨铁不成钢道:“你每次都弄得不欢而散作甚,殿下有意拉拢你,你给他个台阶下不就皆大欢喜了?非要撕破脸皮!”,姬凌生只摆出疑惑面孔,讶异道:“我有招惹他?这太子怎就生气了,真是怪人怪哉。”,商正双唇紧闭,彻底没话说了。
在一旁当了半天看客的王爷开口道:“既然都如此了那就这样吧,商公子,殿下是一国储君,肯定有他的度量,现在急个脸,回头气就消了,不用太过担心。凌生,这顶楼的好东西你可是还没正眼瞧瞧呢。”
商正也不在刚才那个问题上再和姬凌生计较,对姬凌生补充道:“王爷说得没错,这三楼的可都是与修炼有关的天材地宝呀!”
姬凌生瞳孔一缩,没来由记起那麻衣青年所说的话,眉头立刻皱起:“修炼?”,早在上楼进屋之前他就察觉一丝不对,一二楼都略显闷热,唯独三楼气息沁凉,一股芬芳气味扑面而来,使人通体舒泰。姬凌生看向暗自得意的商胖子,商正点点头,笑道:“这放在最顶层的都是我商家多年来搜罗到的灵药仙草,在天地灵气中孕育而生,受天地灵气滋养而成,对修炼者的修炼之道大有裨益,为了弄这些玩意可没少下功夫。”
按捺已久的王爷询问道:“正因如此,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讨要下几株灵药用以修炼,不知商公子能否割爱?”,商正为难说道:“这个,王爷有所不知,这些药草采集极为不易”
“这药草我当然不会白要,你看一万两黄金一株,如何?”王爷打断了商正。提到钱,商贾本质暴露出来,商正搓着手说:“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屋子的药草其实就是当块招牌”
商正虽然依旧没有答应,但言语中已经有了商量之意,看来黄金的分量不轻。王爷正皱眉思量,商正接着说道:“假如王爷有兴趣的话,在下送两株与殿下你也无妨!”
王爷眉眼一喜,立刻抱拳道:“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商公子的这份好意了!”,商正看得眼直,谦谦有度的岳之安也脸皮后如城墙啊,却不忘连忙回礼,连声说客气客气。
正往一个方台走去的姬凌生听见两人极有默契的一唱一和,眼皮跳了几下,心中唏嘘,你俩怎么不去唱大戏呢?
姬凌生在一个方台前停下,方台上放有一个锦盒,锦盒的盖子被放在一边。盒子中放着一株山参,却又与寻常的山参有些不同,山参通体明黄且带有微弱的黄芒,根须比平常的少一些,对称的四块突起如同婴儿四肢。姬凌生拿起灵参细细打量,这种灵物他不陌生,家中有很多类似的药草,都是老爷子为他准备的,只是成色要比眼前这株山参差上少许。
商正也走过来,解释道:“这是一株灵参,我不是修士,我也无法判断这种灵参有几百年,反正应该很老就是了,这是我爹早年误入北方大雾区时发现的。”
“大雾区?”王爷惊讶道,对于几乎不出都城,只在城内谋划的他,这个地名显然有点陌生。商正斟酌了一下说道:“那是晋国西北方的一片森林沼泽,但是常年都弥漫着大雾,最邪乎的是那儿的雾气竟如同人之生息,白天增长千丈,晚上缩回五百,诡异至极。到了最近几年几乎已经把整个晋国北部都盖住了,寻常人走入之后甭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