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浓妆女子右手捂住脸上红印,茫然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冷笑的少年,“谁说爷是来找乐子的?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姬公子,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无意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春兰在一旁呆滞了会,灵魂差点从天灵盖吓出来,好在还算机灵的急忙拉着同伴低头赔罪。兴许是打完消了气,少年摆了摆手、扫了眼人群、大袖一甩转身进门,嘴里念叨着晦气走过门槛,然后径直去了二楼。
旁人这时才敢长出一口气,皇城四少,有美名远扬的翩翩公子、有游手好闲的油滑商人、有出身第一尊贵的独生太子,而这姬家子却是最声名狼藉的一个,被人私底下骂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没遭上一道天谴,依旧美滋滋地败坏家中名声。
无人知道这位公子哥为何会怒,或许也不想知道,自己与对方差的不仅是祖辈几代人的挣扎攀爬,更大的是修炼者与凡夫俗子间的巨大鸿沟,那位公子或因骄傲或因禀性的一时怒火和他们都扯不上太大关系,而对遭受公子哥怒火的可怜人更是无关痛痒,最多成为茶余饭后口沫横飞的谈资。
而在雪玉阁旁的一个面摊上有两个穿着普通的中年汉子平静的看完这场闹剧,扭头对望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又在面摊上呆了会,像个平常客人一样把面一点不剩的吃完再扯上三言两语,然后结账向着相反方向离去。
而这常人眼里极为平常的一幕却被屋檐阴影下的一人全看在眼里,这人蒙着脸,身穿黑衣、仅露出的眼睛中闪过思索之色,随后便起身跳向另一个屋顶,其间竟隔着超过十丈的距离,途中不做停留,如同鬼魅一般,身影几个晃动就消失在皇城深处。
约莫在黑衣人消失后十息后,两个中年大汉出现在刚刚黑衣人所隐藏的屋檐下,定眼一看,赫然是在面摊上的两个汉子,只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见较为精瘦的那人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然后对另一人笑着说道:“连不见天日的影子都派出来了,这头老虎的胆子也太了些。”,另一人也笑了笑,随后两人踏着屋顶向着城东跃去,速度竟比黑衣人还快上几筹。
同时,与这雪玉阁同处皇城南部且不太远的一座巨大府邸中,在一处幽静的书房中,有两人正对坐着在棋盘上厮杀博弈,“父亲,凌生又跑出去胡闹了”,其中一人轻声开口同时从手边棋盒中夹出一枚黑子,语气中透出些许无奈,对面那人沉吟了会,将指尖白子按下后缓缓说道:“这孩子想怎样就随他吧,难道我姬长峰的孙子还能让别人欺负了不成?”声音苍老却有力,“就算如此,也不能让凌生一直荒废下去啊!”之前那个声音带有焦虑的响起,被称之为父亲的人手势立马转拈为掌、重重的拍在棋桌上“你以为我不曾想过是吧!老子说了他这么多年有用吗?要不你去说,他要是改邪归正的话,咱俩辈分换换,我管你叫爹!”,面对老人的这般话语,男子不由苦笑,只能在一旁一边平抚老爷子的心情,一边心中叹息“凌生这样无法无天还不是您老人家带出来的吗?”。
“店家,再拿两坛酒来。”“好嘞!”,面摊主人一阵跑,将两坛自家酿的土酒轻轻放下,想着今天不错的生意,面摊老板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对眼前这位客人也客气了许多。客人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少年,大概十七八的年纪,少年头发散乱且随意的扎在脑后,衣衫微乱似远道而来,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随时带着一丝笑意,虽然他好像并没有在笑。
此时他用手拍开酒坛的泥封盖子,眼睛却望着刚刚两个汉子离开的座位,眼神一斜撇了眼房顶,若有所思的又看了一眼雪玉阁的方向,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将酒缓缓倒入碗中,也不管酒水是否洒出,喃喃自语“这思岳城第一纨绔倒也是个妙人,看来此行有点意思。”说完将碗中浊酒一饮而尽,对碗中廉价酒水的苦涩火辣也混不在意,风尘仆仆的模样竟还有那么几分潇洒味道,风尘又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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