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小厮将玄玉黑棋恭恭敬敬地送上来并且离开之后,蔚行止这才把自己方才未说完的话说完:
“你我这次来,不是来查清欢阁的大火吗?一场大火,烧了谁不好,恰恰烧了花魁罗衣轻,而这罗衣轻恰好是你的女人……”
“是我安插的人。”打断了蔚行止的话,谢迟额头青筋一跳,浑身气势徒然一冷:“这些都是废话,你还不如闭嘴。”
蔚行止无辜地耸耸肩:“所以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静观其变。”谢迟淡淡地吐出四个字,薄唇微捺:“你随我来。”
玉香楼是辽朝最大最有名的酒楼,也是谢迟的产业。谢迟对于这里的构造非常熟悉,带着蔚行止七扭八拐,到了另一处厢房,推开了门。
只见这里四面全部围了暗窗,从暗窗之中向外看,足以将四下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行啊你谢简凡,在清欢阁对面建造一个这样的房间,那些美人出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你可真不够意思,怎么不早些带我过来?”蔚行止嘿嘿一笑,扒着暗窗朝外看。
谢迟满头黑线,不欲搭理蔚行止,找了个视线最好的位置向下看。
玉香楼下,顾思谦见一切都已经办妥,带着小厮拔腿就要走。
“顾少爷,等等。”舒如绰直接出声阻拦。
顾思谦极其不耐烦地扫了舒如绰一眼,吊儿郎当地问道:“郡主大人还有何贵干呐?”
“清欢阁的火因你和落兴侯而起,事情尚未明了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舒如绰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坚定。
不是她滥好心,而是像罗衣轻这样的女子,若是无人出头,被烧了便被烧了,未来可能草席一卷,乱葬岗便成了永留之地。
虽然知道时光是倒流了,等待午夜倒流到二月九日,今天发生的总总的都会恢复,但是已经发生了的,却不能就这样轻易抹去。
听到舒如绰的话,京兆尹暗暗叫苦。舒宁郡主想管这件事,他不想啊!舒宁郡主不怕这俩爷,他怕啊!
闻得这一句话,顾思谦嗤笑一声:“本少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舒宁郡主成了朝中的决狱官?”
“本郡主不是决狱官,但是路见不平有人踩,这件事,本郡主管定了。”舒如绰说出这句话,唇角扬起一个极浅极淡的弧度,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顾思谦,关于清欢阁的事情,你配合调查还是不配合?”
“本少爷说过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口。”顾思谦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转身便走。
“你确定不配合调查?”舒如绰淡然地看着顾思谦的背影:“这是我给的最后一次机会。”
顾思谦扭头,一派嫌弃的样子:“你就算给我千百次机会,不配合就是不配合!”
“是吗?”舒如绰忽然之间清浅一笑,扬声道:“暗一暗二,给我打!”
话落,暗一暗二就飞身而出,噼里啪啦劈头盖脸把顾思谦给揍了一顿。
“舒宁!你……你竟然敢打我!”顾思谦一面用手捂着头逃窜,一面怒吼:“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力气威胁我,看来是打的还不够狠,暗一暗二,多用些力气。”舒如绰可一点都不担心顾思谦的爹来找自己的麻烦,漠然下了命令。
有不少好奇地百姓靠过来围观,窃窃私语,但是基本上都是对舒如绰的赞赏。
“郡主不愧是郡主,连下令打人的时候都那么好看……”
“还是舒宁郡主心地最善良,若是一般达官贵人,谁会管这些事情?”
“郡主果然是活菩萨,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
谢亦婧知道舒如绰在百姓之中的声望很高,但是……